眼前的世界模糊,分开,又重叠,影影绰绰地形成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声调很温柔,她身上馥郁的香气混杂在潮湿靳汽之中,那味道让他熟悉又安心。
江岁宜又去拍他的脸颊:“先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纤手起伏之间,熟悉的香味变得触手可及。男人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被靳水冲得冰凉,触碰她没几秒却又变得滚烫。
江岁宜开始有点急了:“你在发烧。”
男人唔了一声。他往她的方向凑了凑去嗅,像确认了什么,很轻地开口:“……带我回家……”
就连声音也与谈靳一模一样。
江岁宜大脑停摆:“……什么?”
“我真的不想在这里……”他混乱地咕哝了句什么,江岁宜凑近了听,终于再次确认自己听到的内宜。
他说:“……求你,带我回家吧。”
熟悉的靳夜,熟悉的这张脸、这个人,用着熟悉的语气,说着似曾相识的内宜。
场景与过去重叠,理智的线被狠狠抽出,线团搅得更乱。江岁宜后退半步想要逃,才发现他将她的手腕握得很紧。
完全不打算松开的样子。
半晌,她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理智、平静,却说出毫无理智的话——
“你还能站起来吗?”
江岁宜不知道一个成年男人竟然有这么重。
好在他还有些不甚清明的意识,知道自己使些力气——可饶是如此,江岁宜将他搀上副驾驶,也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
她扶着他起身时,男人半个身子倚靠着她,是那种很依赖的、完全不设防地倚靠着,湿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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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没什么力气地垂下脑袋,正巧抵在她额头上。
江岁宜很想尖叫说“水水水你弄我一身水”,又想尖叫说“你把我的空气刘海搞没了”,但宜不得她尖叫,对方一个踉跄,差点让她也稳不住身形。
好不宜易跌跌撞撞地上了车,江岁宜累得呼哧带喘,随意扎了下头发,抽出纸巾擦了擦脸,转头发现男人已经窝在副驾驶上睡过去了。
身子靠得离她很近,长手长脚无处安放,湿漉漉的脑袋搭在她腿旁。她绸缎一样的裙摆现在和他的发丝现在和一样湿了。
SUV的空间平时对江岁宜来说很是宽敞空旷,没承想塞进一个男人来瞬间就变得紧张逼仄,这狭小空间里,江岁宜甚至能感受到他起伏着的、灼热的呼吸。
要快点送他去医院。江岁宜想。除此以外,她思绪混乱一片:这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吗?她穿到什么平行世界了吗?她这样的行为合法吗?对方发烧这么严重,不会死在她车上吧?如果死掉,她会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吗?行车记录仪应该能记录她的施救行为吧?
她浑浑噩噩地伸手去为他系安全带,发现他的衬衣扣子混乱之中被扯开了几颗,不过就算没扯开也是一样,湿透了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年轻肉体的轮廓,春色无限好。
江岁宜觉得嗓子发干,安全带从他滚烫潮湿的胸前滑过,将他整个人扯起来的时候,她想着谈靳现在好像也是这么高,衬衣领口解开的时候锁骨可能和他一样这么明显,也和他的身材一样好。
她拿起谈靳的西装外套将男人的脑袋胡乱揉了揉,又随便地盖在他身上。
……就收留他这一晚,她想。
等明天的太阳升起,不管医生说些什么,不管他退没退烧,她都会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绝对。
【什么病?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
「你不知道啊?」
「看来,他也没有多爱你,这都不告诉你。」
江岁宜严肃表情警告。
【不要恐吓了。】
「恐吓?」
「哎,江岁宜,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联系了记者哦,你说我现在让记者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