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拳道了声谢。
“就只一声轻飘飘的谢?”徐知忌的声音轻柔,话音里带着俏皮,见丁弃依旧板着一张脸,便也正经了起来,“我也不能日日都去你们家,接下来你预备如何?难道日日躲在外头?”
丁弃不语。
徐知忌轻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得他替他醒着神,操着心。
“丁老太太身体抱恙,你把你房里的人都送去她屋里伺候着吧,也是你的一片孝心。”说完也不看丁弃,只打了个哈欠,“本王累了,回吧。”
、手脚轻点
“本王累了,回吧。”
声音和软,尾音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慢慢垂下的眼帘里含着嗔怪与幽怨,像极了婆娘冲着自家汉子抛媚眼。
对!
魏铭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想为自己的洞若观火,明察秋毫鼓劲,这下用了大力,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又见丁弃神色如常,只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发呆,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就王爷还挺好看的”
丁弃看了看他。
“???”
魏铭又道:“属下觉得王爷对将军似乎有些不同?”
丁弃依旧没搭话。
夜晚的京城渐渐暗了下来,灯影渐次灭了,只余下清冷月辉和几点残星,模糊的照出京中的轮廓,它像是个巨兽蛰伏在这暗夜里,等待天明便又苏醒,恢复白日里的生机勃勃。
皇帝将宫中的禁军,城中的护城军,以及驻扎在京郊的卫安军一并交给他。
这是人人都眼红的差事,可也是极大的挑战。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至于徐知忌有何心思,他现在不想猜,也没功夫去猜,只要他对他持有善意就行,旁的嘛,以后再说吧。
“将军!长安坊闹开了。”
夜色里有暗影像是鹞子一样翻身而来,暗影微微有些喘,可语气却镇定,丝毫不慌,“一个是齐王的家臣,一个是陈王的人,两人醉酒,为了争一个舞姬便大打出手,双方的人得了消息,皆都赶了过去,眼下双方正僵持着,此事若是闹开了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皇上才将兵符交给他,他还没来及走马上任,可一旦京中出了事,他丁弃便首当其中。
丁弃薄唇紧抿,神色如冰。
“叫上兄弟们,把闹事的人都给我捆了,谁要不服,打断一条腿,再捆。”
“是!”
魏铭不觉挺直了腰背,朗声应了。这段时间忙着赶路,来到京中又闲的无趣,手脚早已痒了,难得遇到这群不开眼的,他可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