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是已经人事的,怎么还是这样害臊?”橘红娘子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手中团扇,姿态几近柔媚,笑着道:“区区一副图算什么,奴家可是还准备了好几个珍藏的册子来教姑娘呢!”
说着,橘红娘子扭着腰身将地上的册子捡起来,更是当着花颜的面索性将那四五本册子齐齐翻开,全都赤裸裸地展露在花颜眼前。
眼前五本册子都呈现暗黄,一瞧便知道是有年头的,其上绘着的小人儿……姿势各不相同。
几乎…几乎都是她曾体会的。
花颜红着脸,却被橘红娘子盯着,只能硬着头皮忍住羞赧看向册子,许是她目光躲闪,实在不知道看向哪个好,橘红娘子索性替她做了抉择,直接随手将最中间一本塞到她手里,其他几本就摆在她的面前等着她。
花颜只是扫了一眼,不知怎么诡异地口干舌燥起来,不知不觉便被那第一张画上的小人吸引了目光。
与此同时,橘红娘子看着她如同失去了方向的呆头兔子,没忍住团扇掩嘴轻笑起来,眼前这小姑娘实在是单纯得可爱。
只是看些春宫图,便脸红成这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模样,若是当真让她看活春宫,还不得把自己给煮熟了?
许是她太过单纯,橘红娘子忍不住笑声逗她:“姑娘身为通房,难道在伺候主子之时,当真就没有感受到半分的快意舒爽?”
快意舒爽?
花颜涨红着脸愣住,不知怎么脑海里无端端地浮现大公子的身姿。
她…从前从未看过这些,长到十八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也只在床榻上侍奉过他一人。
她记得初夜之时,那疼混杂着耻辱和惶恐太痛了,导致那夜纠缠,花颜实在是感受不到半分的快意。
可…
可从那之后…
就算花颜再不想承认,她也不能否认,不管是身还是心对于大公子的靠近都变得越来越敏感,有时候只是他似有若无的撩拨,便能让她变得反常。
再后来…她也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颤栗快感。
“姑娘既然体会过,自然也是知道此等情事的销魂之处,倒也不用太过羞赧。”橘红娘子看着花颜那一副正经思索,俏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笑着半是打趣半是宽慰。
花颜被她这句话登时拉回了所有的思绪,慌乱地抓着画册躲过橘红娘子的目光,红着脸盯着那画册。
谁知道,她不曾想起大公子还好,一想起他再看这画册简直让她无比自容。
橘红娘子眼尾上翘,饶有兴趣道:“难不成…姑娘对此种极为…熟悉?”
“求娘子…求娘子莫要再说了。”花颜此时声音已如蝇鸣,俏脸涨红滚烫,活像是在火中被烧透了,抬眼满是羞赧娇软地看她:“奴婢!奴婢看就是了。”
她不止一次地被这样折腾过,许是因为那样能够完整地让他彻底占有,又或许能够让她整个人都陷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摆弄。
思绪一流转,他温热平稳的呼吸仿佛就打在了她的耳廓,那样低哑磁性的低喘声就鬼使神差地重新在她耳边萦绕起来。
橘红娘子忍不住轻啧一声,花颜姑娘这一眼的风情,就算是她这样的花魁都险些被勾了魂儿去,更别说是那些好色的臭男人瞧了,怕是认不得化生饿狼一般扑上来才怪。
出乎花颜意料的是,直到入夜她被派去佛堂伺候二公子之时,她都未曾见到大公子,甚至也没有行之的消息。
这不仅没有让花颜松一口气,反而让她越发的惴惴不安。
她太清楚了,纵使她在大公子心里没有什么份量,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但以大公子的性子早已将她划做他的物件儿,容忍不了旁人碰她分毫。
大公子还未发作,便代表着有一场愈发严重的狂风暴雨在等着她。
花颜跟着僧人们端着茶水到偏殿外时,偏殿大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只能看见那三樽熟悉的金佛像,一如从前般慈眉善目地俯视,宛如时刻俯视世间万物众生,几近慈悲。
“若是按照前几日的习惯,卫二施主应该前来礼佛。只是此刻卫二施主被老夫人绊住,说是有要事商议,或需等待片刻。在偏殿最左边有一小隔间,平日用于僧人们的三急。只是自从卫二施主前来之后,主持便吩咐将那些物什撤走了,又置了桌椅。若是姑娘累了可在那处稍作休息,静待卫二施主的到来。只是卫二施主礼佛从来不喜让贫僧们在旁陪同,贫僧们也不好一同进去,姑娘请吧。”僧人们说完,目送着花颜进去便退了下去。
花颜依言去了那内室中静待二公子。
室中果然如僧人所言的干净,只摆放着一张木质屏风,简单的木桌和太师椅,因为是内室没有光线而稍显阴暗,看得并不真切。
花颜走到桌边,正欲将手中托盘放下松快松快,殊不知只一靠近那屏风,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强有力的大掌,强势搂住她的腰身。
一个旋身,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人按在了冰冷的墙上。
熟悉的冷竹香钻进鼻尖,强势霸道的气息将她整个包围,花颜下意识抬头,不出意外撞上那双阴沉的漆冷眸子。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大公子?!”
“怎么?”卫辞青讥笑着瞧她,目光触及她发间的红梅时骤然变得森冷,他笑得越发讥讽:“小颜儿如今是忘了本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