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切削声灌满了侏儒鼠人的耳朵,阿枯突然意识到,这个布满陷阱的迷宫或许根本就没有出口。
“哈哈哈哈!
”
“死了!
死了一个!
快录下来!
快录啊笨蛋!
”
奔跑的阿枯流下泪水,她不知道死的是爸爸还是妈妈。
她没有听见惨叫,到底是角磨机的声音太响,还是爸爸妈妈不愿意让自己伤心,在肉体被切开的时候强行忍住了巨大的痛苦?
“他们是弱智吗?为什么故意往死路上跑?”
杰弗逊从金属箱上站了起来,他又肥又高,仿佛三堵墙叠在一块,旁边的瘦小牛头人相形见绌。
作为牛仔组副手,杰弗逊虽然眼睛窄小,却能够看到其他手下不容易看到的事实:
“父爱和母爱还真有趣啊!
他们刚才记住了迷宫结构,知道一家人不可能全活,干脆就吸引更多的角磨机然后跑进死路!
”
“他们在为孩子牺牲啊!
被切成碎肉的时候居然还能忍住不叫!
哈哈哈哈阿枯你再不跑快点,你父母的苦心就要白费了!
”
阿枯泪流满面,但她不能回头也不能停下步伐。
迷宫后方的金属板已经被鲜血染红,数台活动角磨机撞在一起失去了作用。
卡住角磨机齿轮的,说不定还有父母的骨头……
压榨渺小身体内的所有肾上腺素,阿枯躲过左右袭来的一个又一个活动角磨机,身受多处擦伤。
劳保手套被角磨机的尖齿刮到,险些害她粉身碎骨。
阿枯脱掉两只手套,鲜血淋淋地继续奔跑。
“爸爸,妈妈!
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
从迷宫出口搏命跃出,筋疲力尽的阿枯扑倒在地,她的两只手爪撑住地面,泪水和血水不停落下。
身后的巨大死亡陷阱,角磨机仍旧转个不停,这就是爸爸妈妈的葬身之地……
“放我走!
”
阿枯抬起她饱受折磨残破不堪的面孔,“我穿过了迷宫,你们要按照约定放我走,让我去找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