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郑皇后一时为难起来,走过来坐在承武帝身边:“赴宴的时候,长乐和武元侯府的庶长子在一个屋子里,被发现的时候长乐……武元侯府的庶长子求死,世子夫人出面求娶长乐。”“胡闹!”承武帝气得鼻子都歪了,看皇长公主这幅样子,简直欺辱上门了,武元侯府的庶长子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就行了?郑皇后拉住了承武帝的衣袖:“皇上,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当日乐瑶也在场,事关宏钧的终身大事,问问乐瑶的意思吧。”承武帝还不等说话,皇长公主起身就给承武帝跪下了:“皇上,贤贵妃如何想无需在意,请皇上给他们赐婚吧。”这事儿贤贵妃根本就不可能答应,承武帝生气谁?当然是生气面前要要挟自己的皇长公主,当年有恩不假,这么多年的荣宠不衰,没想到她如此不知足!偏殿里的太子生死不知,这里面的事情不查水落石出也就罢了,一旦查起来,真以为他不知道那点子勾当?太子和皇子之间的争斗,从来都不是兄弟之间的你强我弱,而是两股势力互相的较量,皇长公主想要干什么?还嫌自己不够头疼?若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在,承武帝会下旨赐死长乐郡主!“皇上,贤贵妃求见。”福安轻声说。承武帝冷声:“宣。”贤贵妃进来看到皇长公主的时候,眉目冷淡,走到承武帝和郑皇后跟前,屈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行了,你既然也来了,那就说说吧,这婚事你们商量好了?”承武帝是一点儿耐心也没有了,摆了摆手说。贤贵妃跪在地上:“皇上,宏钧是皇子,是您的脸面,就算是迎娶庶民之女也无妨,但求身家清白,长乐郡主所作所为,臣妾抵死不愿意让宏钧迎娶这样不顾名声的女子进门,更不用说长乐郡主一直都心仪武元侯世子,如今又多了个傅少卿,这趟浑水皇长公主不该拉着天家去蹚。”郑皇后暗暗咂舌,贤贵妃是什么样的人?一直在后宫都是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今儿这番话说的可真够直接了。皇长公主对皇上低头,那是有求上门,听到贤贵妃这一席话,脸色一沉:“楚夕瑶,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宏钧愿意娶,你能拦得住?”贤贵妃都不搭理皇长公主,磕头在地:“皇上,坊间已经流言蜚语满天飞了,事关天家颜面,请皇上斟酌再斟酌。”承武帝揉了揉额角:“你们先退下,容朕问问宏钧再说。”“长姐,夕瑶,去凤华宫坐坐吧。”郑皇后站出来,说。皇长公主有了台阶,自是要下的,贤贵妃本也不想善罢甘休,两个人各有目的跟郑皇后去了凤华宫。郑皇后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承武帝。见承武帝脸色一沉的盯着皇长公主,立刻收回目光,装作没看到。三人走后,福安过来轻声说:“皇上,老奴听说白长鹤回京了。”“在武元侯府?”承武帝看着福安:“去请。”福安躬身退下,出宫门往武元侯府来。武元侯府,白长鹤正在给秦夫人诊脉,低声跟傅少卿说着病情,不得不说白长鹤很佩服傅少卿,年纪轻轻能在炼药上有如此造诣,将来的成就必定在自己之上,秦夫人的伤都是陈年旧疾,照现在这个势头,彻底痊愈是很大希望的。李嬷嬷进门来,到晏姝身边轻声说:“少夫人,宫里的福安公公过来了。”秦夫人看了看晏姝。晏姝轻声:“母亲放心,我猜是来请白伯的。”“看来是那位回来了。”秦夫人看向了白长鹤。“夫人放心,老朽会尽力的。”白长鹤起身。请夫人颔首致谢:“白兄,带着少卿吧。”白长鹤点头。晏姝出面待客,福安看着脸色憔悴,坐在木轮椅上的晏姝,微微躬身:“世子夫人,咱家过来请白神医,公里有有位贵人病了。”“福公公,白神医正在给家慈施针,成败在此一举,劳烦您略坐片刻。”晏姝说。福安上次在宫门口看到过晏姝一回,这些日子过去了,见她还是神色不佳,也为武元侯府扼腕,谁能想得到月初还风光无限的武元侯府,几日时间就成了这幅光景:“侯夫人如何了?”“昨儿皇长公主送来了还神丹,白神医说有了还神丹,尚有一线生机。”晏姝说着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感激。福安清了清嗓子,没说话,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他总觉得武元侯府的世子夫人年纪太小了,但淑荣又说这位不容小觑,可往后看着吧。“福公公,侯府庶长子也善岐黄之术,能否跟着白神医同去,熬药煎汤也有个帮手。”晏姝说着,给杏花递了个眼色。杏花立刻送上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福安笑呵呵的接过来放进了袖袋里,说:“这个不难,宫里这位病的厉害,但也不能声张,刚刚皇长公主入宫了,想要求赐婚圣旨,贤贵妃那边不愿意。”这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福安虽不知道匣子里是什么,但武元侯府可不是破落户,提一句皇长公主也不过是随口的事,至于怎么应对,那可不关自己的事,这位本事如何,自己也好奇呢。晏姝脸色微变,坐在木轮椅上给福安深深鞠躬,什么也没说。福安在花厅等着,晏姝也没动地儿,消息是杏花送到椿萱堂的。秦夫人看傅少卿。傅少卿说:“母亲无须担心。”福安带着白长鹤和傅少卿入宫,晏姝过来陪着秦夫人,婆媳二人说着话,声音不大,但秦夫人欣赏之色毫不掩饰,频频点头。御书房偏殿。白长鹤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太子李宏治,坐下来给诊脉,眉头紧锁。傅少卿在一旁打开了药箱,准备银针的时候,取出来一个天青色的瓷瓶,不动声色的放在了桌子上。承武帝进来的时候,见白长鹤正在给李宏治检查伤口,那些包扎好的伤口虽处理干净了血迹,可一道道伤口看到还是让人触目惊心的。“少卿,缝合术。”白长鹤说。傅少卿在烈酒里取出来长针和羊肠线,两个人配合默契的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缝合好。白长鹤叹了口气:“对方用的毒很特别,少卿可曾见过?”“恩师,弟子曾经到过神女山,那边有一种草药很特别,像极了九死还魂草,但名叫九死,有剧毒,无色无味也无解,弟子看太子殿下这症状有些像。”傅少卿说。白长鹤点头:“确实是九死之毒,如今只能是尽可能保住命,解毒还得去一趟白契。”“恩师,弟子去。”傅少卿说:“您守着太子殿下就能性命无忧,弟子会尽快赶回来的。”承武帝就坐在椅子上,听到这里出声:“傅少卿,你随朕来。”白长鹤和傅少卿大惊,赶紧过来大礼参拜。承武帝伸出手扶住了白长鹤:“白神医免礼,太子安危托付给白神医了。”“草民会尽力的。”白长鹤说。承武帝走在前面丝,傅少卿跟在身后,进了御书房,傅少卿立刻跪在地上了。承武帝坐下来,打量着傅少卿:“你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