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猛地合紧双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所有一般,可再张开时,看的只是一片血『色』。
女孩柔软的笑容消失了,像是被封在琥珀或者冰块中的标本,连回忆都是模糊的。
——属于千代谷彻的情绪在消退。
属于记忆的雪花仿佛随着他的喊声一瞬间崩坏,漫天的大雪卷席着整个黑『色』的空间,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恨不直接将地上砸一个凹洞,穿世界的另一端。
黑发青在空间内徒劳地奔走,想要将属于过去的记忆全都揽在怀中,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融化、消失,滚滚的血『色』自下而上蔓延,迅速包裹住他的脚踝。
麻木和尖锐卷席而,明明应该是滚烫的暖『色』,此刻却冰冷像是北极冰下的海水。
刺骨的疼痛像是足以凿穿他脑海的镐子,一下又一下,无情地提醒了千代谷彻一个事实。
琴酒所说的没错,神索确实经历过这遭。
熟悉刻骨铭心的疼痛,仅仅间隔了个月,又真切地作在他的身上。
在别人眼中,双生子的单方面共感从头尾给他带的只有伤害,但对千代谷彻说,这确实足以令他安心的证明。
他一直都知道的。
知道早织活着,知道她的处境并不算好。
而如今……知道她也陷入了难以摆脱的黑暗。
但是仅仅是这样,就要认输吗?
长累月的双倍疼痛,早已令青的精神异常坚韧,尽管这剧烈的疼痛绵延不绝,仿佛想要将他的整个精神世界颠倒过,他依旧因提前的熟悉而更具抗『性』。
他不能认输。
有五个混蛋在等着他回去,他们约好了要一起毕业,要一起走下去。
鲜红的血『液』缓缓上升,最终凝结在腰侧,无法再分毫,千代谷彻剧烈地喘着气,重新睁开了眼睛。
这次睁眼,回的是现实。
……
千代谷彻的洗脑难度比神索高,甚至说若非琴酒一手力地压制住他,这家伙甚至能了反抗,将自己给电翻过去。
银发杀手微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已经远超上个样本的时长,中途现的本该属于吐真效果的恍惚期,所提的问题全被前者全声嘶力竭的咳嗽躲了过去。
——倒也不像是装的。
青咳嗽时的表情过于痛苦,他地抓着衣领,任由无法分辨源的疼痛卷袭着,眉间有着一抹无奈的适应,仿佛已经对此感熟稔。
琴酒觉等事成之后,要再给千代谷彻做个全身的检,看看这明显不合格却混入警校的质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也没打算问什么,千代谷彻的资料太好查,过往太透明,甚至连组织一直想要的份资料都不知情,比起神索,他的作更在于他的本身。
良好的格斗能力和智力,在警校优异的成绩和关系网。
银发杀手轻“啧”了一声,表情的变化却带动了面部的疼痛,眼眶的钝疼以及头皮传的尖锐的疼痛让他格外想发泄怒火。
看哪怕被『逼』入绝境的小狼崽子,也不可轻易放松警惕。
琴酒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看着手上的丝丝缕缕鲜血,阴沉地将礼帽压低。
坐在椅子上的青因疼痛剧烈颤抖着,丝丝泣音自他唇边溢,又倔强地收了回去,像是掉队哀鸣的小兽,试图呼唤长者的包容,亦或是求助。
琴酒目光沉沉地看着这幕,脚下将被他丢一边的勃朗宁勾了过,俯身捡起。
他重新校准,打开保险栓,接着平稳地朝被当作活靶子的卧底开了一枪,刚好顺着他的耳侧擦过。
陷入昏『迷』的卧底被枪声惊醒,棕『色』的眼眸涣散,满是和悲哀,作在场的唯一旁观者,他正在目睹新的一场悲剧的诞生。
个孩子……很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