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想了想,开口说道,“热闹是应该的,我打算就在村里摆一天的流水席。
大家乐呵乐呵,我也感谢感谢这么多年父老乡亲对我的帮助。
说罢,他望着老村长,“七·····七叔公,这牌坊,得立。
”
老村长愣了一下,嘶了一声,“云娃子,是不是你老丈人家逼你立的?”
他是从小看着卿云长大的,卿云的爷爷是他远房堂兄,这家人什么脾气他太清楚不过了。
发达时必定低调。
所以镇长问他时,他还不敢提前答应下来。
卿云此刻的表态,和过往记忆里那个谦逊的少年完全不同。
卿云摇了摇头,而后望着老村长诚恳的说道,“正好今天德叔他们也在,七叔公,我有个想法······”
等他说完,坝子里一片寂静,周围只剩下老村长吧嗒吧嗒烟斗的声音。
半响,卿德摸出了烟,散了一圈,“云娃子,这几年那些外乡人可没少打柠檬的主意。
国家也给了政策,但有一个算一个的最后都灰溜溜的走了,你可知道原因?”卿云点了点头,“我知道。
”
说罢,他又笑了起来,“可那是外乡人,我是本地人,我不会坑乡亲的。
”
广全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笑的问着他,“那你赚什么?”
柴伯也跟着笑了起来,“本质上是我们这里的人,脑子里认为,“我在乡里、镇上卖一块斤,你收购价才一块甚至八毛'
说罢他也摇摇头,“云娃子,运输成本太高了,损耗太大,你要是按照乡亲理想中的价格来收购,你亏的裤儿都没了。
”
老村长也揶揄的望着他,“那些子水果商这几年也不是没和果农们玩过心眼。
挑起一家斗一家,想要压价。
他们成功过,不过后来被戳破了,车子都被砸了。
云娃子,我劝你不要打这个主意。
叔公知道你心是好的,想带着村里的人一起富裕。
”
见卿云想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让你老丈人家到这边来投资设厂。
前段时间乡上都来问过,听说这几天你老丈人家的公司都在附近考察。
听叔公一句劝,赶紧收手,除非你是做慈善。
我们这儿的人呐······”
说道这里,老村长苦笑的摇摇头。
柴伯也叹了口气,“七叔,这也不能完全怪那些果农,柠檬太难伺候了,辛苦一年下来几毛钱一斤,根本挣不到什么钱。
”
写可行性报告的时候,卿云也知道,安岳此刻柠檬的亩产在800—1400斤左右。
但种植成本包括土地租金、种苗费用、肥料、农药以及种植管理等杂七杂八的服用,每亩合计在1200元左右。
水果商开出的几毛钱一斤的收购价,农民哪怕是不算人工都是亏本的。
但水果商也没办法,现在这种交通条件下,运费才是大头,他们也要恰饭。
这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其他地方,水果商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来压低收购的价格来实现利润。
这样黑心行为,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侧面可以推动果农们团结起来相互取暖,走上集约化的生产道路,从而压低成本,实现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