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这老婆子作为你们的外祖母可不是外人,却还得等着圣旨传开后,这才跟着外头的人一同听闻。你们是不知晓昨日好些人去府上道贺,我们一大家子人却无一人知晓他们道的是哪门子的贺,外人瞧着可不得认为我们做为外祖家也显得太生疏了些?”卫老夫人想起昨日的情形,此时仍是觉得有些难堪。
晏姝念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所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正对着卫家几人的头偏向闻思颖那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
卫家作为外祖家也不想想自个儿先前做的是什么事儿,这会儿倒是上门来反咬一口,指控着闻家待她们不够亲厚。
“虽说你前头你们二舅母起了心思,想将思颖这丫头迎回府上做儿媳,但是那也正是因着我们卫家拿她当成自个儿的姑娘,盼着她便是嫁人了,也能同在娘家一般。眼下这亲事不成,情分总是在的,可莫是因着你们母亲如今不在府上,你们便不打算认外祖家这边的亲了?”卫老夫人用打趣的口吻问话道。
她瞧着是开着玩笑,晏姝念却丝毫不敢将这当做是玩笑话来应对,“外祖母可千万莫要这般说,您此话若是传到外头去,莫说我们几个小辈了,指不定整个侯府都要因此遭人诟病。虽说母亲如今不在府上,但是她出自卫家可做不得假,那我们哪有不认卫家这门亲的道理?”
相比起晏姝念的好声好气,这些日子闻思颖心中可是对卫家积攒了一肚子的气,也就是因着母亲这才隐忍不发。却没想到卫家不止没有给她一个说法,这会儿还来侯府如此咄咄逼人,她还如何能忍?
“外祖母还非要让我们这些小辈将话挑明吗?前些日子外头关于我和表兄议亲的事儿是怎么传出去的,我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侯府之所以置外头的言论于不顾,不是侯府好脾气,任由我被人如此欺辱,而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一再退让。怎的?今日外祖母上门来是要好好将这事儿先掰扯清楚吗?”闻思颖全然不理会身旁的长嫂一再给她使着眼色,甚至是长嫂拉着她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再说,她也未停下来。
“你……你……你这个孽障东西!”卫老夫人捂住自个儿的胸口,气得脸色胀红。
闻思颖将衣袖从长嫂的手中抽出,“外祖母……”
“二妹妹!”晏姝念呵斥一声,将闻思颖的话堵在她的嘴里,“我瞧着你气色不太好,看来是昨日累着了。你们先带着二姑娘去厢房休息!”
晏姝念不容拒绝地对着闻思颖身后的丫鬟吩咐道,丫鬟们领命,不顾闻思颖的意愿,赶忙将人往旁边的厢房带去。
不是晏姝念认为闻思颖的话语说得不对,而是这些话本就不该如此搬到台面上来说,便是实在要说,也不能让闻思颖就这样就话说出口。
卫家是她的外祖家,若是她忤逆长辈的名头传出去,旁人才不管是因着什么缘故呢,她少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好些日子。
这事儿错的本就是她们,又为何要弄得遭受非议的是她们呢?
“外祖母可千万莫将二妹妹的话语往心里去,她也是因着前些日子外头的那些言论给压得心中喘不过气儿来,这段时日性子眼瞧着沉闷了不少,我们还生怕将人给憋坏了去呢。不过这会儿发泄出来了也好,人这心中舒坦了,也就不容易病着了。二妹妹如此,外祖母亦是如此,您说呢?”晏姝念瞧着正被两位卫姑娘在一左一右地在抚着背、顺着气儿的卫老夫人,柔声询问道。
卫老夫人抚着胸口的动作顿住,外孙女儿那口气是发泄出来了,她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是上不能上,下也下不去。
听着外孙媳妇儿这话里的意思,今日她这一大把年岁了,几乎是被外孙女儿指着鼻子骂,她还得体谅着外孙女儿了?
这口气儿卫老夫人自是咽不下,她冷着一张脸,不愿接话。
老侯夫人见着卫老夫人使起了性子来,她站出来笑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再莫说这些伤情分的话语了。亲家母,我们这年岁大了呀,小辈们的事儿便得少操点儿心,咱们操心了一辈子,都这个年岁了,也得安心享享清福了!”
卫老夫人能因着生气而对晏姝念的话语置之不理,但是却不能不接老侯夫人的话。
“唉!”她叹息一声,“我是不如亲家母有福气,家中的儿孙们不着调,我不趁着这会儿还能操得动心,多为他们费些神怎么行呢?瞧着亲家母如今后辈们孝顺又贴心,我是眼热得紧,但是我们卫家到底不比侯府啊!”
老侯夫人摆了摆手,不赞同地说道:“亲家母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正是因着儿孙们不着调,你才应该早些放手才是。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都这个年岁了,便是操心又还能操几年的心呢?你不趁早放手,锻炼锻炼他们,你还等着你百年之后他们能一下子便争气起来?那时若是他们再捅出个什么篓子,可就再是没有人能为他们善后了。”
闻言,卫老夫人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说啊,你这当放手时便该要放手。若是后辈们做错了,你应是指正他们的错误,而非一把年岁了,还得去替他们善后。”老侯夫人再接再励地说道,“你这不是在帮着他们,依我说啊,反倒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因此而害了他们去。”
老侯夫人的话语让卫老侯夫人臊得慌,正如闻思颖先前所言,她们在场的人谁不知前一阵子京城里关于两家的言论是怎么回事儿?
她自是知晓老二家的儿郎同生于侯府的外孙女儿不相配,但是姑娘家嫁人可不能单单只看门楣,她敢说外孙女儿不论嫁进哪家,那也是没有嫁进卫家来得自在。所以最初老二媳妇儿同她说起时,她才满口了应了下来。
传遍京城的这些言论,她起先是真不知,事后得知时又早已传开。她还未去质问老二媳妇儿呢,老二媳妇儿倒是先到她跟前解释说不过是为了探探侯府的口风罢了。若是侯府实在不愿,她们再出面解释,对侯府和思颖那丫头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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