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说了。”金陵九憋不住笑了声,“就逗逗你,别像个姑娘家似的和我置气,你说,我这次不打岔了。”
他认错态度太好,裴折有火发不出,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被调侃成姑娘家,心里更憋闷了。
金陵九指腹抵在自己太阳穴,由轻到重地摁了下,目光在裴折染上薄色的颈侧流连,末了垂下眼皮,似有若无地勾了下唇。
裴折缓了一会儿,将羞臊气排解,沉声道:“今日来找你,就是为了那傻子,她将我的人打伤了。”
“谁是你的人?”
“……”
今日金陵九总是顾左右而言之,两个人本应该唇枪舌剑,结果一直拘泥于没什么意义的细枝末节,实在不痛快。
裴折忍无可忍,站起身,隔着桌子扯住金陵九的手腕:“别转移话题!”
金陵九掀起眼皮,眼底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我没有转移话题。”
他声音很低很沉,听起来莫名压抑,与刚才故意捣乱的时候不同。
裴折一怔,手上下意识加了几分力,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金陵九的手腕已经被捏红了。
金陵九皮肤白,像一段雪,被捏出的指印烙在皮肤上,刺眼又暧昧。
两个人距离很近,无声地对视着。
穆娇端着驱寒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客栈里伙计还没上工,后厨热药慢了些,她和左屏一直等着,药一热好立马拿了上来,一刻没耽误。
“师兄?裴探花?”
穆娇端着药碗,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左屏随后上来,看到她手上被烫红的地方,随即拧起眉:“怎么不进去?”
金陵九挣了挣,将手腕抽出,面无表情道:“进来吧。”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刚才没注意,一股子熟悉的苦药味萦绕四周,看着面前的药碗,金陵九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
“昨晚上吹了冷风,师兄趁热把药喝了,免得又不舒服。”穆娇将药碗往前推了推,转眼看到旁边吃光的早饭,惊诧出声,“师兄今天胃口不错,竟然把东西都吃完了,我还以为你得剩下一半。”
穆娇的到来另激动的两人都平静下来,收敛了很多。
脑海中浮现出金陵九刚才沉抑的面色,裴折没由来地感到欣喜,掩着唇附和道:“乖乖吃完了,这才像个样子。”
穆娇心神微动,拉着左屏的袖子:“劳烦裴探花哄我师兄吃个药,他身子弱又怕苦,给你添麻烦了。”
左屏一脸怔愣,还没说话就被拽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金陵九和裴折两人。
金陵九脸色不太好看,顾左右而言之:“你之前说那傻子……”
裴折动作自然,直接端起药碗:“来,裴郎哄你吃药,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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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九:“……”
离开客栈后,金陵九还在沉思,他怎么就跟着裴折走了。
衣服暂且放在金陵九的房间,裴折手上空无一物,边走边用余光看身旁出神的人:“堂堂天下第一楼的掌柜,竟然会怕吃药。”
金陵九表情一僵。
明明在穆娇面前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承认,到了裴折这里,总觉得别扭得慌。
裴折好笑地看着他,调侃道:“伶牙俐齿的九公子,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可不就是伶牙俐齿,咬人疼,怼人也厉害,裴折舔了下嘴唇上的小口子,心道自己说的一点都没错。
金陵九算是体会到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了,轻叹了口气:“这茬就不能过去吗?”
再软的猫逗狠了,也会亮爪子闹脾气,好不容易将人哄骗出来,裴折可不想逗得金陵九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掉头就走。
两人一同往软玉馆走去,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谈论昨晚发生的事。
邺城不大,屁大点事都能传得沸沸扬扬,何况软玉馆从半月前就放出了消息,说是从京城请来两位貌美有才情的姑娘,来邺城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