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人却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尤其是那绝然转身的模样,熟悉地仿佛已经在他的头脑中无数次地上演过。
【对不起——】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青年嗓音遥遥地传来。
黎宵隐约记得,那时的自己也像是如今一般地被束缚住了手脚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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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欠下因果,我会亲自偿还。师伯替我算了一卦,前途未卜,生死不明,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那就,那就不要走啊!
那时的自己在心中竭力呐喊,可惜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只能任由对方将话继续说下去。
【这原是我的本命剑,已经在其中炼化了你的妖力,如今重新认主,便是你的东西了。原本是想当做生辰礼送给你的,可惜到底还是迟了些,还望不要见怪。】
黎宵想说这种时候还说什么见不见怪的蠢话,也就是这个笨木头蠢木头会做出来的事情了。
他想说,他不想要什么生辰礼了,他也不想要回自己的妖力了。
他想说,他只要对方能够在自己的身边。
可惜,到最后他也什么都没有能够说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漆黑的链条深深嵌进苍白的皮肤,很快勒出一道道明显的血痕。
那红色顺着血管一路攀援,一直蔓延至眼底。
从那颗镶嵌着义眼的眼眶中忽然冒出红色的液体,顺着苍白的面颊倏忽滑落,变作一行血泪……
与此同时,在皇城中心的某处地下密室中。
沉睡着红衣青年的冰棺下方,一柄同样被锁链和符文包裹严实的长剑,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一般地嗡鸣起来。
只不过,这躁动很快止息,恢复了同先前一般的安静。
同一时间,黎宵也因为身体无法负荷头脑中强烈情感的冲击,而被动陷入昏迷之中。
很快有人走进来,收拾满地的血腥还有狼藉。
和落荒而逃的少年不同,兰云止留在原地,亲眼看着黎宵从发疯差点把自己活活勒死,到半张脸上全部是血,然后昏迷到底的全过程。
“真是可惜了,这么多的血。”
兰云止若有所思地看着把血滴得到处都是的黎宵,口中喃喃。
转而又道:“索性也要不了多久了。”
要不了多久,时机就会成熟。
他就能亲手迎回那个曾经不顾一切弃自己而去的人了。
“喻轻舟。”
唇齿轻碰着念出的那个名字,听来更像是一句缠绵悱恻的情诗。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那个名字更叫他牵肠挂肚、辗转反侧呢?
他的老师……
他的救赎……
他未过门的妻子……
他此生最最挚爱、也最最痛恨的……独一无二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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