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聂铭扬叫住马望青。
马望青勒马停住。
“马相公,聂某也不是空着手上门的人,若失了礼数考虑不周,我们杨相公的脸面也挂不住。”
聂铭扬翻身下马,让身后军士把驮马上的鞍袋解下来,把里面的平春堡自产的整套皮质布面甲和其他部件哗啦啦得抱了出来。
“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聂铭扬拱手道。
“哎呀!真是雪中送炭,马某感激不尽!”
马望青要行大礼,聂铭扬赶紧拉住。
聂铭扬送的是五套甲。说实话,虽然不能提升多少马望青一部义军的实力,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重甲简直是不可遇也不可求的东西。
“哎哎哎,马相公,别!”
聂铭扬好不容易拉起了马望青。
“那就请诸位寒舍一叙!”
马望青拱手道。
“王虎!滚出来!给客人准备一顿好饭!”
。。。。
天色渐晚,外边峡谷口的义军虽然依旧对平春堡的人马保持着警惕,但是看清楚实力差距后就觉得也没什么好警惕的了。
毕竟这种实力,差距警惕也没什么用了。
这部义军都是束发布衣,对面平春堡的人都是披甲贯盔。
里面寨子里的粟饭用木桶装了运出来,配菜也只有一点腌渍的咸菜。
倒是平春堡军士这里,拿出了风干的猪肉,挖了无烟灶,找了山泉水,在这里直接切开就煮。
一阵阵荤香飘来,义军这边的魂都险些被勾了去。
“唉!一道来用些!”
义军这里在分发粟饭,平春堡这边也煮好了肉,招呼着义军过去一起吃。
义军嚼着咸菜,闻着咸肉味感觉手里的粟饭都不顶饿了。但还是扭扭捏捏的没人敢上前。
“害羞什么!大胆过来!”
平春堡军士道。
见这些义军不为所动,还在扒拉着粟饭,眼神却一直往他们锅里看,平春堡军士这里不禁大笑。
一人咬断半块咸肉,内部油脂和汁水流出,再扒拉两口粟饭,看得义军直咽口水。
终于又有一人起身,用一个空木碗装了好几块大肉,直接给义军那里端了过去。
他把一碗肉直接放在一圈义军面前,然后同样盘腿坐下,一筷子夹起咸肉咬了一口。然后自顾自夹了一根义军的咸菜。
“嗯,这芜菁腌得不错,够味!吃啊,怎的,先前一个个站在山崖上的时候都是汉子,现在跟姑娘家一样害羞起来了?”
终于有人敢于夹了一块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