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陵拨开油纸,却发现上面被咬了一口,顿时知道谢潇南不是只给他吃东西那么简单,于是咬了一口,细细嚼了会儿,眉眼微动:“里头好像有迷心散的味道。”
谢潇南轻轻点头:“书院的食肆,去查查。”
乔陵把东西收起来,问道:“那地方不是有人在负责吗?”
谢潇南道:“他自个都被这东西迷糊得找不着北了。”
乔陵应了一声:“那我得空来看看。”
话音刚落下,温梨笙的头突然从车帘里钻了出来,见谢潇南还在外面站着,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世子,你怎么还不进来?你不想回家吗?你不饿吗?站着不累吗?”
谢潇南抬手按在她的脑门上,将她的头推了进去,继而自己上了马车。
温梨笙的小书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因为没有合好散开了一条缝,谢潇南正好看到里面是空的,他疑惑道:“你背着空的回去做什么?”
温梨笙道:“这可不是空的。”
她伸手打开小书箱,将里面的两张纸拿出来晃了晃:“拿回去给我爹看,说不定他一开心,就免了我的水煮菜,这几日我吃的嘴都歪了。”
温梨笙虽然有时候确实有点贪吃,但不会像今日这般夸张,就是因为这几日吃的东西都不大好,温浦长说她这段时间太不老实,铁了心的要惩罚她,于是顿顿就吃些没什么味道的菜。
这两张满满当当的字拿回去,温浦长指定高兴极了。
谢潇南没有说话,他竟然惊奇的觉得温梨笙的这两张纸确实能拿回去邀功,虽然这东西在寻常学生手中不值一提。
马车一路行回谢府,就看到府邸门口停着几辆马车。
温梨笙伸头看了好几眼,就看到马车的轮子边上有个小小的“贺”字,心道这竟然是贺家的马车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吗?可是为什么会停在谢潇南的府邸前?难不成贺家人也在谢府中?
她一路上都没有问今晚要在谢府用晚膳的原因,本以为只是顺道在这吃,却不曾想原来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
想起之前在贺家的遭遇,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跟在谢潇南身边,端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小声问他:“世子爷,你说万一等会要是打起来了,我是跑还是躲呢?”
谢潇南瞥她一眼:“有点不一样的选择吗?”
温梨笙道:“我又不会功夫,留在这指定是拖后腿的,不过世子爷如果需要我的话,那我肯定愿意尽我的绵薄之力。”
谢潇南道:“少说话,多观察。”
温梨笙严阵以待:“好,世子你说观察谁。”
“观察谢府的饭比不比得上那块饼。”谢潇南轻飘飘扔下一句,而后抬步往府中去。
下人侍卫见状皆立定行礼,有人上前来报,说贺家人在正堂等候多时,温郡守也于一刻钟之前来此。
谢潇南轻点头,脚步未停,穿过庭院后走入正堂中,就见堂内温浦长坐于正座的侧位,下方两边坐着男男女女不少人。
温梨笙悄悄扫了一眼,认出来的人中有上次去贺家的时候接待她的二房夫人,还有庶子贺祝元,余下的还有两个看起来娇娇俏俏的姑娘和一对年岁约莫中年的男女。
谢潇南方一进堂,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而后一齐站起来对谢潇南行礼:“见过景安侯世子。”
他们这些江湖人平日里没什么礼节可言,也没有学过正儿八经的行礼,只按照自己的方式把恭敬表现出来。温梨笙站在谢潇南身边,有一种这些人都毕恭毕敬对自己行礼的错觉,很想抬手说: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但一见温浦长在那头站着,她又不敢造次。
谢潇南抬了抬手,双眸轻弯,俊俏的眉眼就染上几分笑意,驱散了他周身的疏冷,仿佛一下子又变成了当初梅家酒庄那棵百年大树之下,站在人群中那个翩翩有礼的少年:“诸位多礼,等候多时想必也饿了,一起用饭吧。”
温梨笙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此刻是故意伪装的,但她还是更喜欢这样的谢潇南,好像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贺家人应声,由下人指引着陆续往侧堂而去,贺祝元路过的时候温梨笙小声问他:“你怎么也在这?”
谁知道贺祝元跟不认识她似的,连眼皮子也不掀一下,擦肩走了出去。
温梨笙正觉得疑惑,就见温浦长走来,和蔼的问道:“今日学习的怎么样?又出这一头汗,不是让你走路规矩些,是不是又蹦蹦跳跳的?没惹世子生气吧?”
“爹,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啊?”温梨笙纳闷。
三两句话一说,冤种父女露出了真面目,温浦长举手又想敲她脑袋:“你这逆子,就这般态度对你爹?”
温梨笙缩了缩脖子,赶忙道:“我今日表现可好了,世子可以为我作证!”
却不想一转头,刚才还站在身边的谢潇南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温梨笙便只好自证:“周夫子都一直夸我呢,且我还抄了两篇字。”
说着她取下背上背的小书箱,把里面的字拿出来,温浦长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然后从她手中接过,定睛一瞧,这密密麻麻的字体还真是出自温梨笙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