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倚靠在软枕上听着赖大的禀报,直到听赖大说贾珍受伤被抬回府中才睁开眼睛。
鸳鸯扶着贾母坐好,垂首立在一旁。赖大跪在地上继续道:“听珍大爷说是路上遇着了地痞流氓寻衅滋事,不小心才受了伤。”
贾母闻言便是满心怒火,“一个小厮,兄弟两个倒是争起来了,也不知这小厮是何种模样,竟惹得他们兄弟两个连脸面都不要了。”说着她就皱起了眉头,如今贾王两家正在义亲,在这个关头传出这件事,保不齐王家会因此不满。
“去,把琏儿叫来。”
鸳鸯闻言忙走了出去,不多时,贾琏就到了。赖大已经离去,只剩下贾母倚在软枕上闭目沉思。贾琏看了眼贾母,敛去眉目间的情绪笑着行礼:“给老祖宗请安,不知老祖宗叫孙儿过来所为何事?”
贾母睁开眼睛,一双虽然已经浑浊却依然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贾琏的脸瞧着,直将贾琏看得不自在的垂了眼眸才缓缓道:“听说你为了一个小厮,和你珍大哥哥打起来了?”
贾琏心下一凛,面上却含笑道:“倒是让老祖宗为了这件事烦恼了,不过些许小事,竟也传到了老祖宗的耳中,扰了老祖宗的清净。不过就是和珍大哥哥玩闹了几句,当不得真。”
贾母怒道:“珍哥儿的伤也是假得不成?!!”
贾琏急忙跪到在地,贾母看着贾琏跪伏在地,胸中怒火更甚,“不过一个小厮,既然你珍大哥哥想要,给了便是,何苦来得兄弟反目,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贾琏垂着头,握住扇柄的手也因为这一句话指骨都泛起了白。尽管心里因为这句话再是不快,他还是要忍着怒意说道:“原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本不过是个小厮,按理来说也无甚大不了的。只是珍大哥千不该万不该将手伸到孙儿的院子里。若是此事孙儿忍下了,将来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将孙儿搓圆揉扁了?”
他抬眸看了眼贾母,见她神色舒缓便继续道:“珍大哥是宁府的,孙儿是荣府的,虽然两房关系亲近,但到底是分了家的亲戚,没有道理分了家的还往自己堂弟院子里伸手的。”
贾母对这件事本不是很清楚,如今听贾琏这么一说,也不禁责怪起了贾珍,再是一族之长,也没有往堂弟院子里插手的份儿。
“起来吧。”贾母缓和了神色,见过贾琏叫了起来,等贾琏坐下,她才道:“那个小厮你打算如何处理?”
贾琏故作不舍迟疑不决:“孙儿……孙儿……”
贾母恨铁不成钢得瞪着他:“如今你正和凤哥儿义亲,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问题,岂不是让王家生怨?一个小厮,你若是想要,等成了婚想要多少没有,只是如今却是不成的。你还是尽快处理了,或是打发出府,或是远远送走,皆随你意。”
贾琏眼里露出浓浓的不舍,他起身对着贾母跪下,“老祖宗,孙儿身边就这么一个可心人,还望老祖宗开开恩,让他留在我身边。他只是一个小厮,孙儿也只是一时见猎心喜,不会耽搁成婚的。”这个时候他这么可能会放顾子尧出府,只怕他前脚刚出府,后脚就被贾珍带走!
贾母看着贾琏,心中无奈叹气,这孩子真是和他那个好色的爹像了个十成十!“罢了,我老了,管不了了。只是若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老婆子我绝对不会再留着他!”
贾琏闻言欣喜拜下:“多谢老祖宗,多谢老祖宗!”只要能留下顾子尧就好,他也绝对不会再让贾珍有机会伤害顾子尧!
贾珍养伤的日子,心里的那股邪火一直没有发泄出来,忍不住又叫了之前伺候的那个丫鬟过来。只是那丫鬟摆弄了好一会儿都毫无动静,贾珍的脸色青青白白得变换不停!怒火中烧之下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于是宁国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他不敢请太医来医治,只能去外面请了一个坐堂大夫来。但外面的坐堂大夫哪里比得上太医,都说贾珍近期要修身养性,房事不可过于频繁,许是过一段时间就能再自起雄风。
贾珍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他深知这件事绝对有蹊跷,他转头看向荣国府的方向,他敢肯定对他下手,让他无法施展雄风的人定然是贾琏无疑!除了他,他想不通谁还会给他下药用这种法子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他咬牙切齿恨声道:“贾琏!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人,我要定了!你,我也一定会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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