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学着公主喜欢的话本里,那些男人说话的语气道,“这是本大人对你的宠爱。”
萧南夕扑哧一声笑出来。跟溪月做正确示范,“你应该说,女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溪月举一反三,“公主,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两人笑作一团。
等萧南夕品尝过饮子,往身后偷偷瞄一眼,然后凑到溪月耳边,声音不大不小,“溪月,我想我应该是吃到情爱的苦了。”
他们身后,是一手握着剑柄上,不动如山的晏清。
大宫女茯苓站在另一侧,对公主的那些话只作不闻。
溪月便顺着她的话道,“真的很苦吗?”
萧南夕原当溪月会问自己是谁,谁知她却问苦不苦,只好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比黄连还苦!”
溪月才不信。
她听闻习武之人,五感都比寻常人要强。方才小公主的声音半点不小,说是悄悄话,可安静的室内,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南夕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一目了然。
于是溪月又问,“都是怎么吃的苦呀?”
“求而不得呗。”
这回萧南夕可有话说了,“爱你的人多,溪月,你不懂我的苦。我是个可怜没人爱的。”
晏清面骨锐利,眉眼线条干净如刀,此刻听闻公主控诉,他撩起眼皮,朝那穿着杏红衣裙的背影看去。
小公主正说得兴起,“我也不是没有经验。话本上说,但凡男子对喜欢的女子,都是情难自制,恨不能一夜七次,缠缠绵绵到天亮才好!”
“我就没有!”
“回回天黑了就睡,鸡鸣了就起,没有一点快乐!”
若是溪月真的是十六岁,此时听到这话,大概会满面通红,羞窘得抬不起头。
可她并非真正的少女。
听闻公主此言,只觉得尴尬中带些好笑。明明比谁都纯真,偏要说这些荤话。
好在她身边的两个早已习惯。
果然,茯苓装作被案上供着的香炉吸引注意,晏清更干脆垂下眼眸装木头。
萧南夕更气了。
嘴噘的能挂油瓶,气呼呼道,“本公主这辈子都亲不到男人的嘴啦!”
溪月原是觉得有些好笑的,可看公主的面上当真露出两分伤心,她心里又有些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