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菀突然就笑了起来,她手捧着脸,指缝露出来的眼神诡异无比。
门外的老宫女纵使久经多事,竟也被她那癫狂的样子给吓到了。
“她不配,她不配,她有什么资格过得比我好,她不配……”
疯了,真是疯了。
老宫女退后数步,想去告知李皇后,可转念又顿住了。
皇后娘娘可不是柔善之辈,若是她看到长公主变成这样,她们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或许只是受了一点刺激,冷静下来就好了。
刚想着,再扭头看去,李悦菀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老宫女吓得跌坐在地:“,公主殿下。”
“孙嬷嬷,你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凉,快起来。”
李悦菀伸手去扶。
孙嬷嬷看她表情与平时一样,一副乖乖顺顺柔弱的神情,一时间恍惚了。
方才是错觉吗?
李悦菀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下,别在孙嬷嬷到底发髻上,笑说道:“孙嬷嬷,纵使年纪大了,可女人再老也要活得体面才是。你看,戴上这簪子就好看多了。”
孙嬷嬷眼中闪过几分贪婪,害怕就散去了。
她立刻笑道:“公主说的哪里话,也是公主赏赐给老奴的簪子好。公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老奴定然竭力去办。”
李悦菀满意了。
她笑说道:“那,帮我打听外界的消息。”
“谁的?”
“霁王府的,霁王不是选了霁王妃了吗?还是陛下赐婚的,我好奇,你帮我去打听,我要所有关于霁王和霁王妃的消息。”
孙嬷嬷有一瞬间的犹豫。
李悦菀突然就掐住孙嬷嬷的手背,指甲用力,面上却一派天真的笑说道:“孙嬷嬷可要想清楚了,做还是不做,你不愿意,我便跟她们说你私下诋毁我母后哦。”
孙嬷嬷从头冷到了脚,狂点头:“做,老奴听您的。”
李悦菀:“这才对嘛!”
孙嬷嬷出去之后腿都打着颤,扒拉着门口再看近院子就是安安静静的。
不愧是李皇后的女儿,一脉的佛口蛇心。
——
依照习俗,男方需要请亲近的长辈着盛装带礼物上门女方家中提亲。霁王太妃不好出面,任家舅舅最是合适的。
霁王太妃的娘家在仁州,距离盛京是最近的,来回快马不过三两日的路程。
任家早年是仁州的地方小官出身,很是清贫,后因样貌出众被选入宫。
任家虽得了皇恩,却依旧是在仁州低调的过日子。
初七的下午,段渐离便带着舅父母回到京中。
任子洲知道流程,毕竟他的儿子都娶了亲了。
到了王府,便跟孙管家商谈起来。
孙管家笑说道:“您和夫人的新衣都准备好了,是按照以往的尺寸做的,不过还得试试,不合适再改。”
任子洲和妻子楚氏试衣服去了。
段渐离去书房,问了幕僚这几日京中大概。
幕僚说:“依着王爷的吩咐,茶馆酒楼的说书都很是卖力,虽也有一些嫉妒嚼舌根的,却也不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