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言目光躲闪,把脑袋压得更低。
薛礼刚才可是看到家里有鱼了,还活着,放在水桶里。
看样子南妗是打算留明日,毕竟今晚的菜已经很丰盛了。
“你若是不说,我可就自己出去打听了啊。
”
薛礼板起脸来严肃的时候,真的很唬人。
薛言双肩一抖,眼底湿润,还有点痒,他不敢擦眼泪。
南妗叹息一声。
“还是我来说吧。
”
南妗把白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没有缩减,也没有添油加醋。
“薛礼,对不起,是我不好。
”
“如果我没答应阿言出去捞鱼,或者和阿言一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
换做以往,知晓这样的事情,薛礼定会如南妗猜想的责怪她。
可如今他是真的怨不起南妗,甚至听到她的道歉,他更觉得脸红愧疚。
“南妗,你不用道歉,这件事儿,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阿言的错。
”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几乎要把掌心刺破。
薛言震惊抬起头,月光半隐匿下,露出他“发胖”的脸。
“大哥,你……你不怪我?”
“我怪你什么?”
薛礼心疼又自责,伸出手想要触碰薛言,又害怕把他弄疼。
“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错。
”
“如果他们在我面前,行强盗之举,我的做法跟你一样,定要跟他们争论一番,还要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
他用的是“拿”。
自己的东西,不是夺,不是抢,而是拿。
“大哥……”
薛言强忍一整日的委屈终于绷不住,眼泪哗哗落下。
他用手背一次次的擦掉,怎么都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