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路军侯齐声呵,满朝文武皆胆寒!这便是十八路军侯的威慑,甚至连一向泰然自若的秦淮安也顿觉事情大条了!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局。可面对眼前白布上躺着的太子尸体,秦淮安知道,自己就是跳进三江渡口也洗不清了!十八路军侯连排而行,没走一步,便大喊一声,整个皇城都好似要颤栗一般。直到大内副总管刘谨躬身前来。“陛下驾到!”只见太和殿另一头的平直大道上,一名身着龙袍的中年人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缓步走来,他目光一沉扫过在场众人。“武伯通尔等这是要造反吗?”赵恒勃然大怒,他分明让他们悄然来京,这些人居然如此大张旗鼓赶来。要知道,十八路军侯坐镇边疆要地,一旦他们离开的消息传出,敌国必定虎视眈眈。这些人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他很不得把这些“老兄弟”纷纷解甲归田,可十八路大军需要他们,赵国边陲还需要他们!此时林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陛下,末将该死,未能护住太子殿下!”赵恒目光一扫,落在那担架上,接着又看向秦淮安,后者拱手道:“陛下,臣是冤枉的,臣并没有刺杀太子!”一旁的姜雪崖冷哼一声:“秦匹夫,你好大胆子,太子你也敢杀,当年本将就不该让你活着!”“杀了这匹夫给太子赔罪。”“不,本将要踏平秦家,让秦家老小为太子赔罪!”“不仅如此,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凡针对过太子殿下者,杀头陪葬……”一个个军侯义愤填膺,众臣无不缩紧了脑袋。大皇子见赵恒面色不悦知道机会来了。他踏前一步:“父皇,十八路军侯擅离职守,置边疆防务于不顾,罪不可赦,按律理当抄家灭族!”五皇子心中冷笑一声:“愚蠢!”是的,五皇子已经看出眼前躺着的根本就不是赵老九,这是皇宫,什么事情能满足父皇的耳目,他既然还如此镇定自若,自然代表着赵老九没死。再说了,大皇子愚笨,秦淮安可是赵国出名的智相,他要是想杀赵老九,何必亲自动手?五皇子负手而立,作弊上观。谁知赵恒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老五,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五皇子站前一步:“回父皇,儿臣以为十八路军侯舟车劳顿,理应设宴款待,至于擅离职守?我想没有父皇的命令,以军侯们对大赵的忠诚是绝不会擅离职守入京的!”接着他又对着偏殿大喊道:“太子爷,你就别开玩笑了,不然十八路军侯可真要搏命了,到时候做出些难以挽回的大不逆举动,太子爷可是千古罪人啊!”此言一出,群臣皆看向五皇子。就连秦淮安也突然高看了一眼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五。十八路军侯则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偏殿处。殿内,赵无极摇了摇头,他本就不指望能糊弄过去,却没想到居然是老五先点了出来,看来以前他太小看了老五了。刚才大皇子对十八路军侯动了杀心,自然恶了十八路军侯,而他不咸不淡点出十八路军侯是受命归京,又点出他是开玩笑之举。这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过,赵无极要是真的就这么出去了,岂不是表明他陷害了当朝右相吗?“好一个老五,一箭双雕。我要是出去,大皇子莽撞暴虐,太子不识大体的名声,恐怕明天就传扬四海了!没想到居然给他做了嫁衣!不过,不出去看来是不行了,我等想个由头……”赵无极眼珠子一转,顿时灵光一闪。他亦步亦趋地走出偏殿,揉了揉脸,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父皇,救命!”此言一出,众人再度看向五皇子和秦淮安。此时秦淮安却站出来说道:“太子,你别装了!方才满朝文武都看见是你故意设计陷害本相,你到底是何居心?”“再说了,本相贵为当朝相国即便看不惯太子鱼肉百姓,昏聩无能,也不会亲自动手是杀太子?”众臣频频点头。“就是,相国大人向来主张以和为贵!”“我也觉得相国大人不会去杀太子。”“……”一时间,舆论风向骤变,多是说太子昏聩,居然拿朝廷重臣来开刷。此时十八路军侯也愣在原地,难不成真是太子自个儿戳的?赵恒冷眼看着赵无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知赵无极拱手道:“父皇,儿臣真是被他所刺伤!”接着他又面向群臣。“一群无能之辈,被人耍得团团转居然还不知,怪不得赵国年年积弱!”“本太子虽然不知道相国为何要刺杀于我。”“但尔等可否听过这句话,真亦假来假亦真,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相国不会杀我时,他却动手了,这是什么?这是利用了你们的惯性思维。”“抱歉,准确得说是利用了你们这颗迂腐的脑袋!”“愚,愚不可及!”此言一出,众大臣面面相觑,真的假的相国居然还有深意。秦淮安冷笑一声:“你说本相杀你,那本相为何不直接杀死你,反而让你活蹦乱跳的活着?你方才诈死,不就是希望搬到本相吗?”赵无极笑道:“这就是相国的高明之处了,杀而未死,故意创造出一种本太子设计陷害你的假象!”“父皇还请明鉴。”一旁的姜雪崖拱手道:“陛下,不管怎么说,太子受伤了,秦淮安有大嫌疑,不如将此人交给末将来审理,末将保证撬开他的嘴!”众所周知,姜雪崖和秦淮安当年有间隙,甚至姜雪崖差点儿就被请淮安给弄死了在,如今交给他,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赵恒轻笑一声:“雪崖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仇呢?当年你可是当着皇后的面发誓不找秦家的麻烦。”姜雪崖回道:“陛下,末将说过不找秦家的麻烦,可是他先招惹太子殿下。我姜雪崖十年前便发过誓,谁要是敢动太子殿下一根汗毛,我就屠他全家。”“秦秀才,有本事与本将上生死擂台比一比?”此言一出,一众文臣瞬间大骂这姜雪崖不要脸,你是七品宗师,人家相国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比?然而,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秦淮安却站出来说道:“那就来比一比,不过本相让人代劳。”姜雪崖冷哼一声:“孬种!秦家每一个好东西!”接着他看向赵无极:“殿下,你要记得,秦家每个人手上都沾染了主人的血!”赵无极目光一凝,难不成此身娘亲的死与秦家有关?他踏前一步:“秦淮安,你还想狡辩?说,齐国到底给了你秦家什么好处?”此言一出,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