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腿都发软,整个人凑过来,小声道:“就这么喜欢我,想跟我过到六十岁?”
“热死了,别贴着,”她烦得踹他一脚,“再不想也总要尽到赡养的义务,法律规定的。”
“啥?”
“说你昨天还一身爹味儿恨不得早点把我打包嫁出去!”她骂骂咧咧,气清醒了,转过身来掐住他的下巴,“陈承平我告诉你,你以后再说这种话下半辈子都别进我家门儿!什么屁话你都能从嘴里出来……”
听明白了,他却不生气,反倒心底里发软。他搂住她,好声好气地哄了两句,“是我混蛋,我这、大晚上脑子不好使,净说混账话。”
“你什么时候脑子好使过?”
“对着你什么时候都不太好使,净想着我何德何能能找到那么好的老婆,我”
“谁是你老婆,要不要脸?”她骂了一句,“那我多亏,找了个脑子不好的,我就合该受着?”
嚯,这脾气。
他笑得无赖:“咱都在沉总那儿过过明面了,不结婚说不过去吧?至于脑子不好,这过日子,你脑子好就行了。我负责执行,保证完成任务,领导觉得怎么样?”
“现在用他来压我了?陈承平,我没打算跟你结婚,我们俩甚至不是什么正经情侣,捅你单位上可能都算你乱搞男女关系。”
看着她有点认真的样子,陈承平连忙转移开话题:“时候不早了,午饭想吃什么?咱出去吃还是我给你做?”
宁昭同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扫得他背脊都凉了,他吞咽了一下:“或者您有什么另外的指示?”
“随便吧。”她冷冷撂下一句,翻身下床。
而后摔了个实的。
他连忙从后面把她抱起来,心都疼了:“我的小祖宗,这在家里都能摔成这样,你让我怎么放心……”
她恼怒地给他一横肘,红着脸夹紧了腿。
气来得烈,散得也快。
吃完午饭,陈承平把人哄进怀里,小小声地再次道歉,语气诚恳得要命。宁昭同瞥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倒是毫不客气地往他胸口摸了两下,找了个地方趴着睡午觉。
昨晚也是真折腾累了,她一闭眼就睡了一下午。长久维持一个动作肌肉有点僵硬,他想动一动,看她不安地蹙了蹙眉,又安安分分地待在原地。
六点过,她终于睁开眼,窗外夜幕已经压下,深深浅浅的万家灯火。
他低声问,胸腔震动:“醒了?”
她仰起脸,顿了顿,抬身,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一触及分,但意味着她态度的软化,他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血气不通的肌肉都瞬间满血复活了:“饿不饿?想吃点儿什么?”
“不饿,还是困,脑袋好沉,”她掀了掀眼皮,又有点不开心,“好烦,睡了那么久,都没有好好跟你在一起。”
一句话说得他心都要化了,放缓了声线:“还有两天呢,我陪你出去转转。”
“就两天了,”她说着还委屈起来了,“你这一去又要好久好久见不到你,我好想你,酥酥也想你……”
“再等等,过两年我争取朝北京调,到时候天天回家,好不好?”
她看着还是兴致不太高。
他有点一筹莫展,突然目光扫到她书桌上刚出版的博士论文,如蒙大赦:“你的毕业论文不是出版了吗,宁老师跟我聊聊?”
她微微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勉强打起精神,跟这位和平时代经历过最多暴力与血腥的特种军官聊起了战争伦理。
第二天没课,宁昭同拉着陈承平去商区买了几套衣服。陈承平不敢开口阻止,只是抱着奶茶陈述事实:“我一年到头都穿不了几次常服,不用买那么多。”
甚至还有那种能当正装穿的外套,他都没场合穿。
“今晚有个晚宴,”宁昭同拿下一件衣服在他身上比划,“没有媒体,你没其他事吧,能一起出席吗?”
“什么晚宴,还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