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点头:“努力在吃了。”
傅东君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腕:“多锻炼,锻炼完饿了就能多吃点儿。”
她乖乖应下:“好,回去就锻炼。”
等再过几天,各种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淬锋众人也得准备回基地了。
傅东君对着大夫嘱咐再嘱咐,最后弄得施大夫都有点烦了:“行了行了!有老娘在你担心什么?”
老子就是担心你!
但这话傅东君没胆子说出来,只能回身握着宁昭同的手:“同同,好好养伤。”
“嗯,好,”她揉了揉傅东君的脑袋,手感有点扎,“我暂时回不去,要是为了看我,就别忙着休假了。”
“我知道,我记了你电话号码,回去联系。”
她一一应下,劝他离开,最后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姜疏横拉着傅东君走,众人也都告了句别,进了楼梯口。
喻蓝江走在最后面,进了楼梯口,突然又退了回来,对上宁昭同惊讶的目光。
他问:“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施大夫笑:“还没死心啊?”
看见这女的就晦气,喻蓝江摇了摇手,走了。
没事,回去他就从老傅那里偷个联系方式,先聊聊再说。
半个月后,宁昭同办了出院。
在昆明吃了个菌汤火锅,当夜七点,航班落地北京,繁华扑面而来。
她填了肚子仔仔细细搓了自己一个小时,折腾到十一点过才钻进被子里。手机一打开,一百多条信息,999+的微信消息提示,还有十四个好友添加通知。
学校那边提前说过,找她也不会有急事,而傅东君他们基地肯定早熄灯了。她没花打招呼的工夫,全部按请求信息添加进列表,然后给傅东君发了个眼神闪闪发光的橘狗图。
她在医院接过他打来的电话,不过半个月连社交平台都不使用,估计他还是有些担心。
突然,她动作一顿。
郁郁乎文。
他的ID那么多年都没改过。
她轻轻念出,一字一字,念得后颈的纹身都异样起来。她反手去摸,摸到一点不平整,灼烫在指尖。
郁郁乎文,昭昭也理。
礼仪繁盛者曰文,存心昭明者曰理。
他是持枪者,却凭着礼义司掌生死。
而她昭字顶头,却心头有鬼。
她慢慢地缩成一团,渐渐地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最后猛地一把把被子掀开,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
没有找到。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那个教派的仪轨从藏地来,和中原没有一点关系。
真的是梦吗?
她从十四到五十二的岁月,两心相知的滚烫爱意,生死相许的诺言,分娩的剧痛,骨肉离析的心死,大权在握的风发意气,儿女绕膝的满足,逐渐衰老迟钝的筋骨……
都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