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君愧疚得要命,却突然察觉手心被挠了一下。他一惊,连忙附到她唇边:“同同,你要说什么?”
“A……B……”她气若游丝,面庞苍白如金纸。
“AB!同同说她是AB!”
迟源连忙给她挂上血袋,心里飞快的计算了一下:“加O也不够,老鬼,你是AB吧?”
陈承平转弯减速:“傅东君来换我。”
傅东君不太愿意:“队长,我”
喻蓝江推了他一下:“赶紧去!我们在这儿看着呢!”
傅东君抿了抿唇,跳到驾驶座,一路朝着边境线去。陈承平凑到宁昭同旁边来,一坐下就沾了一裤子的血,他把手腕露出来,由着迟源把针头扎进去。
一点尖锐的疼痛,一瞬即逝,要是平时他都不会注意到。
可莫名的,这一点疼痛不仅让他感受到了,还转移到了心口,刺得他脊背都紧了紧。
这是个无辜的姑娘,前程似锦。
她不该落个死在异国的惨淡结局。
突然,膝盖被轻轻碰了一下,陈承平立马回过神,看她睁开眼,连忙俯身问:“什么?”
她疲惫地掀动着眼皮:“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
他叫什么。
她竟然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
他喉间哽了哽,低声:“我叫陈承平,承担的承,平安的平。”
陈承平。
承平……
【你阿娘在云梦立下了平定天下的愿景,你又是在云梦出生……便封号承平吧。】
【海晏河清,天下承平,好名字。】
好名字。
她目光努力地聚拢,又立马涣散开,冰冷的手爬上他的膝盖,被他一把握住:“想说什么?告诉我就行。”
她唇齿轻动:“承平……承平……”
承平。
他握紧手中的五指,看着血从自己体内流出,再流进她的血管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滚烫的血浸湿他的裤子,几乎要煎熟他的心胸。
一过了边境线,有军车等着接。
聂郁下了车飞快地跑过来,看到担架上毫无血色的脸,却又驻步了。
傅东君看着他,心里不大好受,倒也低声解释一句:“没事的,血止住了,也输了血,同同体质很好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聂郁重重点头,眼里似乎有滚烫的泪光。
为避免爆发性感染,境外任务后一般需要隔离几天。按照惯例,淬锋身份敏感,一般都是回基地医院进行。但宁昭同父母基本上不指望,亲友就只有聂郁和傅东君,在他们俩的坚持下,陈承平出门打了个电话,一行人被直接运进了昆明西山路的九二零,住了个十二人的大病房。
宁昭同被运进手术室进行伤口清创,虽然是动脉破裂的危急情况,但是止了血也输了血,只需要防止感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