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彻底僵住了。
唤的是陛下,却是普通话。
宁昭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偏头去看身边躺着的到底是谁。一张倦倦的美人脸映入眼帘,宁昭同一下子气都喘不顺了,失声道:“林织羽?!”
妈的,她已经那么混蛋了吗,竟然做这样的梦亵渎大卜?
“陛下?哦,同同,”林织羽把自己撑起来,有点困惑地看着她,还是昨晚那张脸,“梦魇了吗?”
“梦——”宁昭同简直觉得理解不了现在的情况,坐起来,揉了揉脑袋,“等等等等——你是谁啊?”
“我是林氏织羽,”林织羽拢了一下长发,又突然想到什么,有点惊讶,“陛下——”
她为什么一直在说官话?
半个小时,宁昭同坐在长桌上手翘着腿,面沉如水。
“所以你现在是宁昭同?”繁息妫捧着一杯牛奶,“不是,我是说,大秦的昭帝,四十来岁那个?”
“寡人今岁四十有二,”宁昭同冷冷看了繁息妫一眼,“当真放肆,把你裤子拉链拉好!”
繁息妫低头看了一眼,连忙转过身:“失礼失礼!陛下恕罪!”
宁昭同有点烦,揉了揉眉心:“谁来给寡人解释解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都送孩子上幼儿园去了,等回来再说吧。哦,薛预泽说要去研究中心问问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繁息妫道,又想到什么,嘿嘿一声,“陛下想听太师解释,还是听大卜解释,还是听巴泽尔解释,还是听新男朋友解释?”
巴——
宁昭同差点呛了一下,放下牛奶:“你说谁?”
“哦,巴泽尔,咱家新养的狗。你刚出院,怕吓着你,就在后面拴着,要给你牵过来吗?”
宁昭同沉默了一下:“……不必了。”
“哦,那就等着吧。”
“听你的意思,家里如今有个幼子。”
“幼女,”繁息妫打了个哈欠,“亲生的,跟你姓,叫宁瓅,不知道亲爹是谁。”
宁昭同又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边上的林织羽。
林织羽将牛排推过来:“陛下先用过早膳再说吧。”
韩非一行人在一个多小时后才带着大包小包回了家,想着同同出院,好歹要庆祝一下。陈承平没能跟着回来,半路被叫去加班了,走之前说今晚能回,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行。
一进门,韩非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抬头,正见宁昭同坐在上手沙发上,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我们回来了。啊,同同,你已经起了啊?”苏笙乐呵呵地进来,把手里的菜提到厨房去,“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身体感觉怎么样啊?”
聂渡云也笑:“今天买到了很新鲜的见手青,不过这个得留给承平去处理了。”
宁昭同一脸便秘。
她当然还认识这位两位老人,聂郁的爸妈,她死之前的准公婆。
宁昭同有点生涩地切换成了普通话,干巴巴地叫了一声:“苏阿姨,聂叔叔。”
“……”
“……”
苏笙终于发现不对了,困惑地看了看她:“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