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我终于败下阵来。
抛开这个祁锦年的优秀不说,他对学姐是真的宠。
学姐从来都是温雅宁静的模样,却只有在他面前,才露出刁蛮撒娇的一面。
而学姐望着他的眼底,有掩不住的星光。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奢望了。
这份暗恋已经很卑微,我不想变得卑鄙。
所以我收起所有心思,真心祝福学姐和祁锦年,然后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变成了同学眼里木讷的学霸。
毕业后我读博留校,忙得像陀螺。
同在一个城市,我和学姐除了校庆的一次同学会,再也没见过。
婚后的她越来越迷人了。
我甚至都不敢多看她,我怕被她看出我心底死死克制的小情绪,从此连朋友都做不成。
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至,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得了肾癌。就在我心乱如麻想要拼力救治她的时候,她居然苍白着脸找到我的办公室,跟我说她要把遗体捐给学院……
那天她走后,我哭了。
很丢人,可我忍不住。
医学院最缺的就是遗体,但是很少有人愿意把遗体捐赠出来。
就连我们学医的自己,都很排斥自己或亲人捐赠,哪怕不迷信,可心理上也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儿,任凭自己死后被当成实验室的动物一样,划来割去,碎尸万段……
学姐她,就好像她的名字……
她真的就像天上那轮皎洁无暇的明月,令人神往,又令人敬畏。
后来发生的一切,我想都不愿再回想。
那是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依然令我心碎的一段日子……
我如果知道学姐会离开得那样早,我当时宁愿休假不再上班,也要日日夜夜的陪着她……可惜我太忙,我每天只能抽出一点时间去看她,而我又不敢说多暴露出我对她的情感,所以每次都努力板着脸,装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因为我了解她,如果她察觉我对她有爱慕之心,她就一定会跟我保持距离,让我连照顾她都没机会。
从前在学校她就是这样,对于她的追求者,她既然不爱,便一律不给人一丝希望,也就不会给人任何伤害。
她是那么清醒善良、温柔懂事的一个女孩……
可惜祁锦年那个混蛋终究还是辜负了她……
也罢,她本就是天上月,重又回到了天上。
这人间不值得……
学姐走后,我也跟学院签署了遗体捐赠书。
学姐的角膜捐给了一个失明的女孩,后来我常常去看那个女孩,每次迎上她的目光,我都好像看到学姐正笑眼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