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见郑开奇,她彻底崩溃,除了痛哭,只有痛哭。
以前特别注意在郑开奇面前形象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
等她哭累了,郑开奇又问了一遍,发生了什么。
楚秀娥喃喃道:“你帮不了我的,帮不了我的。”
把女人留在那趴着,郑开奇脱掉了脏兮兮的西服外套,出门丢给服务生收拾,抓着梦溪的胳膊就回到凤凰居。
饭菜已经热腾腾上了桌,郑开奇说道:“上次短暂吃了顿饭,就记住了你们想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其他都是特色菜。”
“出事了么?”叶维美见郑开奇的外套不见了。
“没事,小事情。”
郑开奇在雅间开始转悠,服务,倒酒夹菜暖酒的。
梦溪见郑开奇不说话,她也没说什么。
她只知道那个痛哭的女人是他的下属。
女人不用哄,就过来直接换桌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开奇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这样笃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所以不着急?
郑开奇确实猜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秀娥身上她管不到的事情,只有军统内部的事,让她这么痛苦抉择的,肯定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对于一个女特务来说,任务不是问题,需要出卖身体的任务最困难。
当然,像日本玫瑰那种有名的交际花,早就身经百战看开了贞洁之类的虚名。
她们是一个个的天皇统领下被军国思想腐蚀的机器,完全没有人的情感,只知道完成任务。
郑开奇在被楚秀娥靠着哭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一切。
墨三十因此,不好意思见自己么?
明明说好了,让楚秀娥在身边的,怎么还让她接受如此违背个人意愿的任务?
“军统和中统的人,不管他们自知不自知,都很可怜。
在他们的系统里被裹挟着,被所谓的任务至上,家法严格所束缚,随波逐流。
没有个人情感,没有自己的想法,杀人的机器。”
老孟以前说,他并没有什么感悟。
后来遇见了杜如萍,遇见了短笛不凡兄,遇见很多军统的人。
他们不乏抗日热情,却被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裹挟,被很多私事和权谋分散了精力。
伺候着四女吃饭聊天,叶维美几乎没跟郑开奇说话,一直在和白冰说话。
一方面,在外人看来,叶维美刚和郑开奇有点缓和,一方面,她总感觉在白冰面前,跟郑开奇应该更加陌生。
很快,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郑开奇说不打扰她们了,自己出去抽烟。
他回到楚秀娥的房间,问道:“还不想说?”
楚秀娥已经从痛哭流涕的状态里出来,在那静静出神。
“刚才来找你的男人应该不是墨三的人,是来劝你的么?”郑开奇问道。
楚秀娥双臂叠在桌子上,小脑袋插了进去,此时抬头看了眼郑开奇,“就像你知道了什么一样。”
“我知道的不全面,但肯定比你想的多。”
见楚秀娥想说话,郑开奇坐到她旁边,门打开,刚才的服务员歉意说道:“先生,您的外套沾染上的污渍一时半会无法洗出来,我们这里有备用的外套——”
“不用,你去找前台。”郑开奇说道,“我的车子是你们停的,钥匙就在前台,你去我车里拿一身新的。
老子不穿你们的廉价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