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
那个身体不好,经常卧病在chuáng的女人,性格骄傲清高,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接受过别人的一分施舍,却愿意为了秦川,去求秦时愉给儿子多留一些东西。
这世上的父母,有无私的,就有自私的,有愿意为了子女低下头颅,甚至牺牲性命的,自然也有视子女如累赘,生怕沾上一点关系的。
即使如此,薄禾在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在醉酒的情况下,还不忘把生母的信息模糊化,不愿因此给对方带来任何麻烦。
秦川握住她的手,缓缓道:“你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就算不是这次,有心人想查,迟早也能查出来,根本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总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听我的,现在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至于辞职,想都不用想,就算爆出什么,丢脸的也不是你,你怕什么?”
薄禾一脸闷闷。
秦川叹了口气,将她的小腿搬到chuáng上,又弯腰去拉被子给她盖上。
“我睡不着。”薄禾睁着眼睛看他。
“什么都别想。”秦川道。
薄禾道:“脑子里乱哄哄的,它们会自己跳出来让我想。”
秦川无语片刻:“那你数绵羊。”
薄禾笑了:“你在哄小孩子吗?”
秦川瞅她片刻,想教训人,没等出口,也忍不住笑了。
此时的薄禾,不像往常那样拘泥于两人在职场上的关系。
秦川见多了她在游戏里随意自在的样子,现实里却还是头一回。
他忽然有种下次再灌醉对方,套点真心话的念头。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眼下却是弥足珍贵的机会。
“那你想gān什么?”
“讲故事吧,”薄禾道,“讲点悲惨的故事,让我开心一下。”
秦川:“我不会讲故事,但我知道怎样可以让你忘记烦恼,并快速入睡。”
薄禾无声看他。
秦川伸手盖上她的眼睛,然后低下头,覆上她的唇。
他只是轻轻地,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稍稍停留零点零五秒,很快就离开。
但在他抽身之际,两只手搭上他的后颈,微微用力。
两人的唇再度碰到一起。
“有点甜,”薄禾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你是不是特地抹了蜜才过来的?”
“是甜酒,你自己也喝了。”秦川无语,心说这真是醉糊涂了。
“可我没你甜。”薄禾舔了舔他的,似证明了自己的正确性。“果然比我甜。”
这时候要是不乘胜追击,秦川就枉为男人了。
一个缠绵深吻之后,薄禾微微喘息,双颊水红。
秦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撑起胳膊,居高临下俯视薄禾迷离的双眼片刻,却选择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