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恕看出了这些头衔背后的用意,一般来说,一州刺史才有可能有这些加号。
但幽州刺史程喜在任上并未有明确过失,强行罢免恐难服众。
丞相这么做,怕是要自己去制衡幽州诸将啊。
杜恕的心情有些忐忑,他不像父亲那般文武兼备,若是让他治理郡国,他得心应手,但若是行军打仗,此非他所长。
当日,他拜会了朝中的一位老友,尚书袁侃。
袁侃对杜恕言道:“程幽州之前任青州刺史时,因不满田豫以太守之职督军,排挤了他,如今杜公北上蓟县和这样的人同驻一城,一定要多加留心。”
杜恕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行得端,行得正,对方岂会无事生非。
第二日,杜恕便踏上了前往幽州的路。
。。。。。。。。。。
一场春雨一场暖,转眼间初夏的气息悄然吹入洛阳城。
夏侯献站在相府阙楼的高处,俯视着大魏的国都。
街面行人行色匆匆,或是戴着斗笠、或是乘着马车,又或是撑起纸伞。
向另一个方向看去,是一座气势森严的宅院,门口甲士林立,雨水顺着府门外的房檐滴落,打湿了甲士的头盔铠甲。
即便如此,他们也巍然不动。
那是洛阳城武库,无论是什么人想要获取甲胄与兵刃,必然会经过夏侯献的府邸。
此刻夏侯献忽然在想,历史上曹爽的府兵眼睁睁看着三千死士冲入武库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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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阳光被乌云遮住,雨幕之下,多了几分阴郁。
“郎君。”
耳边传来小虎的声音。
夏侯献转头看去,表情略带愧色:“本想唤你来欣赏洛阳城的风景,谁知却下雨了。”
孙鲁育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摇头:“妾不讨厌雨天。”
也对,小虎从小在南国长大,自是习惯了阴雨连绵。
夏侯献前世的故乡在弘农郡,虽说成年后因为工作原因长期住在吴郡,却始终难以习惯江左的天气。
雨幕挡住了远处的邙山,夏侯献望着朦胧的山影,开口道:“孙霸死了。”
他曾答应过小虎,只要不涉及军国机要,吴国的任何消息,都不介意与其分享。
孙鲁育脸上满是惊讶:“怎么会。。。。子威才不到三十岁。”
“据说是突发恶疾,但具体是何病状,尚且不知。”
夏侯献没藏私,现如今魏国掌握的情况仅此而已,虽然他隐约感到此事定有蹊跷,但却没当着孙鲁育的面说出自己的推测。
“全琮,你对他知之多少?我记得,他应当是你姐夫。”
夏侯献忽然问了一句。
孙鲁育回想着过去在建业的日子,缓缓道:“妾跟他接触不多,只在几次家宴中有过一面之缘。”
“嗯。。。在妾的印象里他为人亲和,很有主见。先父常赞他老实持重。”
“妾能感觉的到,先父是真的欣赏他。。。。比起阿姊,妾更像是拉拢大族的筹码。”
看来孙权更加宠爱大虎,不仅常与她聊庙堂之事,还为极力扶持全氏一族。
夏侯献没再说话,只是感叹,权力啊,真的让人容易迷失自己。
全琮太着急了,根基不稳,或许会遭到反噬。
而夏侯献不知道的是,全琮的反噬已经来了。
交州的交趾、九真郡以全琮擅权为借口发动叛乱,攻没城池,交州各路豪强皆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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