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眼神惶恐,先是说道:“丞相何故重病至此啊?”
“不必多言。”陆抗沉声道,“说正事。”
那人清了清嗓子,道:“魏将张合奇袭了我沔阳粮道,原本南郡华容县也可为我军支援一二,可现在被王昶派人在城外劫掠了几次,运粮队不敢出城了。”
“我军粮草还能支应多久?”陆抗问道。
“如果得不到补给,只能支应一月左右。”
陆抗表情变得严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陆逊唤了一声,要让儿子将他扶起。
陆逊坐起来后,下意识地拽了拽被褥好让身子暖和一些。
沉吟片刻,头脑稍微清明了一些:“不必惊慌,陛下明白粮道的重要性,只要夏口不失就无大碍。”
“陛下只需派一支精兵前去驱赶张合,或是向夏口增兵,逼迫张合回援,粮道之危便可解除。”
“本相料想夏侯献是为了求得一战,才不得已放弃对夏口的压制,越是这个时刻,我们越是不能中了敌人的下怀。”
说完,陆逊又感叹了一句:“张合果然当世名将,如此高龄能亲赴战场不说,还能有如此高效的执行力。换做是其他人,大概不会那么轻易的攻下鲁山城。”
家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丞相,下官听闻近日武昌城中”
“住口!”陆抗当即呵斥。
“说。”陆逊大概知道还是那些破事,但他却不想装聋作哑。
那人悻悻地说道:“陛下已派鲁王和骑都尉诸葛绰、全寄等人进驻夏口协防,有传言说,若鲁王此役表现得足够出色,陛下愿改立他为太子。”
陆逊闭起眼睛沉默许久,感觉像是有所释然。
“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陆抗大声地强调,并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叫他不要说了。
然而,那人却面露难色,似乎在心中挣扎了一阵,才终于又开了口:“丞相,下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的陆抗已是在暴怒的边缘了,你他妈不当讲啊,快滚啊!
“讲吧。”陆逊却是云淡风轻。
“下官在武昌听闻,陛下对丞相您之前的所作所为仍旧耿耿于怀,只是碍于战事才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