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乱,毫无头绪和逻辑,但很真实,就像我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云黛问道:“会不会就是你亲身经历过的?”
巴图用拳头砸着脑袋,道:“怎么会是亲身经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草原长大的汉子,从来没离开过草原。
我的部落,我的爹娘兄弟,草原、小溪、牛羊、部落被屠杀的情景、我逃入了深山……”
云黛用手里的医书抵着下巴,蹙眉思索。
问道:“关于草原记忆你很清晰吗?比如毡房里的布置,比如你爹娘兄弟的长相,比如屠杀你部落的那些人的长相等细节?
还有,山里你住的山洞或者木屋是什么样子的?里面有什么摆设?教你汉话的那人具体的样子……”
巴图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仿佛透过虚空,努力地看记忆里的那些情景。
片刻后,他激动地道:“没有,房子里的东西都是模糊的,那些人的脸都是一片模糊!模糊的!”
云黛循循善诱地问道:“那,让你头疼欲裂的这些情景里,细节是不是清晰的?
比如你的房间?比如游廊上的彩绘,比如人物的模样……”
巴图的呼吸开始沉重,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狂。
“你是谁?!”
他对着云黛突然暴怒嘶吼了一声。
把云黛吓了一大跳,医书都失手落地上了。
只见,巴图额头青筋凸起、两眼布满血丝,像只发怒的野狼一般,随时能扑过来,将云黛撕成碎片。
“我是谁?!”
他又嘶吼了一声。
然后抱住了头蹲下,然后跪在地上,蜷缩起身子,用头不断地砸地。
云黛看到地砖都被他砸裂了,呲牙咧嘴地替他疼。
于此同时,苏嬷嬷、团团和圆圆以及两个丫鬟、四个家丁听到声音冲了进来。
苏嬷嬷和团团、圆圆一看是曾经救过小姐的大胡子,放了些心。
那两个丫鬟、四个家丁,应该是沈从南留在宅子里的武功高手了,都亮出了兵器。
云黛吩咐他们道:“别伤到他,制住他,别让他自残就行。”
几个人围了过去。
可巴图此时像只发疯的老虎,力大无穷,像甩麻袋一样,将几人一甩老远。
云黛抓了一把迷药粉,往他脸上撒。
但他刚才吃了解毒丸,药粉根本不起作用。
六个人从地上爬起来,互相比划了一下手势,一起朝巴图扑过去。
摁肩膀的、抓胳膊的,抱腰的,抱腿的……
“啊!放开我!”巴图嘶吼着挣扎着身体,眼看又要把几人甩开。
云黛情急之下,拿起银针,对着他后脑的几处穴道扎了下去。
这是专门制疯癫之症的,可以让发疯失控的人很快安静下来。
但是,这些穴道也是要害!
力度、位置、深浅掌握不好的话,会出大问题的。
轻则五感消失、瘫痪,重则死亡。
云黛因为着急,就这么随意扎了下去。
扎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