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抓住了容屿的手,焦急地恳求:“你能陪我去找吗?”
沈微很羞臊,她昨天才伤害他,可老天把她逼到山穷水尽了,她只能厚着脸皮开这个口。
“可以。”容屿的大手轻轻地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帮她擦眼泪:“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沈微不敢看他,只是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回走,去找行李箱,但他们从路这头走到路那头,也没有找到她的箱子。
被跟踪她的人拿走了。
她再次崩溃,松开容屿的手,颓然绝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埋着头,沉默不语。
容屿蹲在她面前,手刚搭在她的肩头,沈微突然抬起头,除了一点鼻音,语气淡淡的:“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东西丢了就算了,你先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有事的。我等会去找我闺蜜。”
她习惯她让容屿走,容屿就会离开。
确实下一秒,容屿站起身。
她心里是难受的,容屿对她来说很特别,是她表达情绪的出口。
另一方面,她害怕独处时犯病。
沈微十分清楚,那种恐怖的念头此刻正在探出头来,这种情况近两年越来越频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的去实践。
但他没理由每次都帮她,她没什么好报答他的,而且连累一个文清已经让她很过意不去了。
容屿站在她面前,却没有再挪动脚步,只是拿出手机在报警。
“您好,我要报案……我丢了两个行李箱,在皋陶路322号后门……刚丢没多久,里面有笔记本和一些重要的证件……证件上的名字是沈微,我叫容屿……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等您消息,谢谢。”
他挂了电话,重新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低沉的嗓音,温柔得要命:“别担心,会找到的。”
沈微本是平息的泪腺又止不住地流泪,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容屿。
她就这么看着他,时间好像停止了,突然一点轻盈的冰凉落在她扬起的脸上,容屿的手在她鼻尖上拨了拨。
“下雪了。”
容屿说得很轻,沈微将头抬高,昏暗的路灯下,一点一点的雪白在飘着,真的下雪了。
她伸手,雪花很小,刚一落入掌心就化成了水。
“是初雪。”沈微的鼻音很重,说话有些沙哑。
“嗯。”
容屿也抬头看。
“为什么还来找我?”沈微没看他,低声问。
吃饭的时候,他明明像是不想再见到她。
“追女孩没追上,有点胡思乱想,就想问你开奔驰的男人比我好在哪里,我好总结经验,但你手机一直关机,就来找你了。”
很平常随意的语气,沈微没再看雪,看着容屿,他还在看雪,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很柔和,完美的容颜笼罩在昏沉的光线里,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过在她这里,没有男人比他好。
但沈微没回答他前半句话,只解释了后半句:“我手机掉水里了。”
她怕他再问,自己找了个话题回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容屿低头,与她对视着:“去物业看了监控。”
他又问:“不是要去找你朋友?我送你。”
沈微知道他这次不会轻易走,她根本没打算去找文清,文清明天要回老家陪她妈妈,她不想影响到文清的行程。
她故意问:“几点了?”
容屿抬手,看了眼腕表:“十点四十。”
“这么晚呀。她估计睡了。”沈微起了身:“你送我去酒店吧,我今晚住酒店。”
其实她也就是敷衍一下容屿,她身上只有几十块的零钱,刚才出租车司机找的,剩下的现金和银行卡都放在电脑包里了。
那些现金本来还想着明天用来修手机的。
容屿却说:“你手机坏了,不是很方便,我会修手机,你先去我那里,等手机修好,你再去住酒店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