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他们,叶秋生一个人在餐馆的吧台前皱眉。
王成走过去,叶秋生对王成说:“王乡长,这今天晚上消费有点高啊,公车驾驶员那货拿了几包烟,还搬了一箱可乐,大爷的,好在这餐馆没有卫生巾,不然估摸着这玩意也要拿。
那倒还好说,关键是佟书记刚刚又炒了一份菜,让他们带回去,多了,刚刚佟诚主任还拿了几瓶酒走了,还从这里拿了“一点点”食材。
”
在说到“一点点”的时候,叶秋生加重了语气。
王成接过菜单,看了一眼,一晚上就消费了七八千,这还只是在一个这么偏僻的山村的餐馆,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王成没有说话,他摇了摇头,又白了一眼餐馆的张总,因为他又看到一点点奇怪的东西。
“叶主任,你处理理吧,今天晚上可能喝得比较开心,不过以后这类的饭局还是要控制预算,不然乡里那点钱根本就不够,不能总这样大吃大喝,要控制一个度。
”
叶秋生也一脸无奈:“哎,不容易啊,每年接待费都很高,县里搞三公经费大检查,这些接待有很多都转到我们这类乡下来了。
有的时候觉得真的是没必要有些聚餐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就像今天晚上请他们吃饭,他们能有什么帮助呢?啥帮助都没有!
他们还真能给乡里拉工程啊?拉个锤子,他们在单位一把手面前估计都不敢大声说话…县里的但凡是超过一定金额的工程,那都必须县里面至少是分管副县长点头,没有他们点头几个?局里分管业务的负责人想怎么样?怕不是想多了。
”
听到这些话。
王成又重重地拍了拍叶秋生的肩膀,“你比我年长,你在这工作时间比我长,你懂这些,只能希望以后上面有什么政策慢慢整顿整顿这种现象了,不然像他们这样时不时来吃一顿,时不时来吃一顿?又解决不了乡里的任何实质性问题,还不能得罪,对乡里来说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
回到宿舍,王成和章依依打了电话,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这不、章依依吵着周末要到龙口乡来看王成。
王成也笑着答应了,“本来我应该去你那看你的,不能让你每次都这么跑,我也于心不忍;行,这周你过来吧!
下次就我去看你。
”
王成和章依依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但章依依对此好像见怪不怪了,“这有啥?我在驻村,你是不晓得村里面比这情况更严重!
村里面本来经费就少,所以个别村干部便变本加厉的压榨原本就属于一些比较贫困老百姓的资源;在村里需要帮助、能够“压榨”的也就是一些贫困老百姓。
个别村干无所不用其极,让我感觉到郁闷,我们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属于当地的情况,搞不好还会落一个“不好好工作、破坏班子团结”的名头。
所以只能干看着、干生气,但确实是郁闷,有的时候我真的想问问这些人脑瓜子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够干得出这些事来?”
章依依说着,又跟王成分享起了她所驻村的那个村支书、村会计假冒身份去冒领补助、冒领低保的情况。
“因为我发现了这些问题,所以我曾经偷偷摸摸地去找过相关的群众反映这个情况,让他们去上访。
但他们都怕,现在的个别村干部都已经成了个别地方的黑社会了,或者说、其实就已经是个别村里面的黑社会和政府的“维稳资源”了。
”
听到这些,王成便安慰道:“你也别急,总有机会收拾他们的。
”
两口子聊了一会儿,交换了各自对相关现象的意见后,王成就睡了。
在龙口乡工作到现在,王成发现自己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