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赵大人,求你还是闭嘴做回那个冷酷无情的铁面判官少说点话吧!
论口才,赵寒灼审案多年,多少案犯的铁齿铜牙都被他撬开了,安珏自然说不过他。论律法,远昭国的律法几经修改完善都是赵寒灼与律政院一起做的,他整个人就是部行走的远昭律例,安珏更辩不过他。
是以,安珏只能被赵寒灼怼得哑口无言,压着怒气老老实实的跪下回答问题。
“回陛下,军情处虽成立半年有余,但光军饷和军名册两项的分类梳理工作就很繁重,臣无能,目前尚未来得及亲自去往各地调查军需,是以不敢断言苏小姐所书是真是假。”
楚凌昭点头,并未责备安珏的意思,等宫人将两份文章又拿回来,随意放置在旁边,沉声道:“军情处新立,百废待兴,安主蔚劳神费力的确辛苦了,然今日的比试却不能没有一个结果,既然赵爱卿有心要管,那此案便由他特别处理,军情处无需协从办案,但大理寺办案有需要,可自由出入军情处,调阅档案!”
天子一言,便是不可回转,此事虽不用军情处出力,却也是将军情处劈了一刀,露出豁口,初设时的特别权力受到了大理寺的牵制。
安珏暗中咬碎一口好牙,却不敢发作,只能和赵寒灼一同谢恩,回到自己座位上。
“今日暂且分不出胜负,诸位爱卿先把各自的东西拿回去,待赵爱卿调查有了结果,朕再一并封赏便是。”
“谢陛下!”
众人谢恩,宫人将对应物件挨着还回去,苏梨回到楚怀安身边,恰好看见宫人将一个荷包还给楚怀安。
荷包是银色的,上面用彩丝绣着一只胖墩墩的小猫,小猫憨态可掬,情态很是可爱,只是戴的有些久了,丝线有些磨损。
“这是……”苏梨疑惑出声,直觉那荷包十分眼熟,楚怀安却已眼疾手快的将荷包揣进怀里:“没什么好看的!”
他藏得那样急切,生怕被人看见似的,耳根子都染上绯红,苏梨便记起来,苏挽月擅女红,做过不少荷包,那个……也是他想法子弄来的吧,旁人不识,叫苏梨看见却是不好。
想到这点,苏梨也没强求,因着刚刚那一出,老老实实站在楚怀安身后,不愿再惹是非。
然而刚站定,安珏又站了起来:“文试比过了,武试却还没有,今年有不少新入职的武官,诸位可想押注博个彩头?”
众人:“……”
安主蔚你可闭嘴吧,你军情处刚被大理寺横插一杠,不夹着尾巴做人,又闹什么幺蛾子?
刚被吓了一跳的众人兴致缺缺,无人响应。
冷了场,安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视线凌厉的扫了一圈,平日与他交好的几位同僚卖面子的举了举手。
宫人端着陶罐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动作,毕竟楚凌昭还没发话,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吆喝起来。
正僵滞着,陆国公抬手,把方才做彩头的银裸子抛进陶罐,发出叮铃咣当一通响:“听说今年有几个后起之秀,老夫倒是想看看。”
除夕一年就一次,像这样出风头的机会实在难得,陆啸虽不问朝事,却还是有提拔新人的想法。
陆戟戍守边关,他是极为放心的,然而朝中还是要提拔些得力干将,万一日后有需要,也不至于落入无人增援的境地。
陆啸带了头,其他人见楚凌昭没有反对,也纷纷下注,只是气氛没有方才热烈,宫人转了一圈,很快转到顾远风身边,他换了一串珍珠扇坠准备投进陶罐,却被楚怀安叫住:“慢着!”
持着扇坠的手顿在空中:“侯爷有什么事?”
“刚刚顾大人押的可是墨玉,怎么这会儿换成扇坠了?莫不是顾大人重文轻武,瞧不起武将?”
文武自来相轻,这话说得很是得罪人,顾远风下不来台,只能又换了方才的墨玉,面色倒是未变:“下官押侯爷,此番武试,侯爷胜!”
楚怀安在外一直是放荡不羁的形象,往年也是押注积极,几乎从不参与这样的竞技,现在顾远风把注押在楚怀安身上,众人才猛然记起,逍遥侯年少时,也曾在春猎时夺过魁,是文武双全的少年郎,只不过那些旧事太过遥远,众人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而已。
想起这茬,众人眼底又燃起兴味。
楚怀安弯眸,知道顾远风这是要和他杠上了。
众人也不是傻瓜,原本无趣的贺新年,因为两人的暗中较劲变得高潮迭起,虽然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却也格外刺激有趣。
思及此,众人纷纷下注,赵寒灼也随大流把住押在了楚怀安身上,下完注,说的还是方才那句:“下官也想看!”
众人:“……”
赵大人,你莫不是壁虎转世投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