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在最后保卫战中的生力军里就有刘长江的父亲。
那是个朴实无华的大西北汉子,对工作兢兢业业从来不会弄虚作假。
元知艾欣赏一切脚踏实地的人。
兴许在人家看来这是小恩小惠,是她用来收买人心的不二法门。
但元知艾一清二楚,这是一种过量的奖励。
“爸爸妈妈怎么可能是坏人啊。”
在元宝宝的是非观与认知观里,元知艾和林聿是天经地义的好人。
“他们才是坏人,他们抢了我们的厂子,妈妈妈妈,咱们让警察叔叔将这群坏蛋都抓起来吧。”
是该将他们绳之以法啊。
但元知艾抓大放小,目下懒得理会这些事。
与其抠抠搜搜在此事上耿耿于怀,斤斤计较,还不如丢开此事想办法让厂子欣欣向荣。
这大约就是元知艾的格局了。
“他们也未必是坏人,”元知艾指了指窗玻璃,看到玻璃上趴着一只绿头苍蝇,“你赶这个苍蝇离开。”
元宝宝小心翼翼起身,蹑手蹑脚靠近玻璃。
挥舞婴儿肥的手掌在玻璃内壁哗的一下攻了过去。
熟料那苍蝇当即振翅飞走。
她懊恼的回头。
一派垂头丧气的模样。
元知艾深明大义,知晓身体力行的教育强过嘴巴里的碎碎念与各种让人头疼的教条,这才又道:“其实,他们也不算坏人,他们只是担心。”
“就好像这是一只无心停留在玻璃外的苍蝇,你如果拍死了这一只,你算好算坏呢?”这道理元宝宝很快就融会贯通了。
“我知道了。”
元安安送了八宝粥和水煎包过来。
“妈妈,快吃饭,早餐来了。”
他下楼去买吃的了。
看俩小家伙如此乖觉可爱,元知艾就算是病了也依旧很欣慰。
下午,淡雅能到来,名义上是看她,实际上是送报表过来。
淡雅能对数据很敏感,已经将损失的账目说了出来,元知艾看看,知晓这是能姐耗尽耿耿长夜做出来的,看她在打哈欠,元知艾这才道:“昨晚没休息?”
“谁没休息啊?”
元知艾让出一点距离,“你躺上来休息休息。”
“我休息的很好,”淡雅能一派公事公办的口气,“我这个统计出来了,早起派出所那边来了电话,说可以过来定损,侦查,我征求你的意思。”
“我太累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也是咱们的劫难。”
“国外订单还没做出来,这要让爱德华这奸商知道了可怎么为难咱们呢?”
淡雅能忧心忡忡。
元知艾笑,“你这就打电话,说咱们最近全新进口了一些器材,可以加工出更高密度国标五金,又说,咱们现在在不断的钻研新设备,争取下个月送一些他没见过的样品过去。”
这……
“不成,”淡雅能向来是个一丝不苟的性格,“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不能和你胡言乱语诓骗人啊。”
“等老外杀过来你再和我扯谎未必人家会放过咱们,”元知艾和爱德华打交道已一年半载,知晓商人最在意的是经济利益,也明白这个老外最近入口的五金太多了,未必就着急下一单,淡雅能蠢蠢欲动。
元知艾总有成功学大家的潜质,轻易就能说服和自己意见相左的对手。
淡雅能吸口气,似乎再做什么重大决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