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知妙计,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出!”
“不错,还是参知大人思虑周全。咱们先静观其变,必要时候可推大殿下上位,他必会铭感于心,提携宗族。”
“正是如此。”
……
被他们抱以期待的大皇子熹王此时正在自家王府的水榭小筑中和幕僚执子下棋。
“举棋慎重,落子无悔,不愧是殿下。”幕僚看着一开始并不显眼,甚至有些过于随意,有意避开锋芒的棋路,直到现在他的黑子被大皇子的白子全部包抄猛然吞并,才猝然惊觉出这其中的厉害之处。
大皇子谦逊一笑:“下棋就和走钢丝一样,总是要慎之又慎思量万千才能取得最终压倒性的胜利。”
幕僚拱手,衷心佩服:“殿下高明。”
他二人心中俱清楚,太子眼瞧着不中用了,家族为自保根基不会再把所有资源盲目地往太子身上倾斜,而一直偏心太子的亲舅运盐同知也彻底倒台,最终鹿死谁手还真未必说得准。
而毋庸置疑,他们殿下,是最得益的一个。
其他皇子,除了昭王拥兵自重外皆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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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殷无秽因为没见到容诀而心中惶惶时,猝不及防又一个消息朝他当头砸了过来——
自翌日起恢复朝会制度,并改成每三日一次,由诸位到了上朝年龄的皇子共同监国执政,各部门官员各司其职辅佐其行。
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所有皇子已齐聚皇宫。
殷无秽终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冷冷落地了。
翌日,金銮殿早朝。
殷无秽在上朝时见到了容诀,他还是和几日前见时一模一样,面容昳丽神采飞扬,一点不见过度忙碌的疲倦。这无疑在殷无秽戚戚惶惑的心上平添了一把慰藉,总算是有件让人舒心的事了。
殷无秽看着他,而他一无所察地管束着朝会。
到这一步,他们都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了。殷无秽忽然庆幸自己还没有告诉容诀那个决定,他还可以重新静观局势。
就在这时,原本充满窃窃私语声的大殿倏地鸦雀无声。
殷无秽一回神,视线循着文武百官的目光回首,正望见金銮殿门口有人进来。即便是寻常朝服,那人一身气度也卓乎不群君子如斯,殷无秽顿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那是他素未谋面的五皇兄。
五皇子是从养心殿看望了昏迷的皇帝才过来的,因此稍微耽搁了些时间。他回宫时其实就已经看过皇帝了,却还是每天恪尽孝道都去侍奉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