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不急。”楚昭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禾晏就对李匡道:“李大人,我们进屋说吧。”
李匡与禾晏进里屋去了,绮罗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欠了欠身退出了房内。应香迟疑的开口:“四公子……”
“我们暂时不走了。”
“可是相爷那边……”
“我自有主张。”
过了一会儿,应香才道:“四公子不离开,是担心禾姑娘吗?”
楚昭没有回答她的话,笑容淡去,“应香,你说的太多了。”
应香不说话了。
……
屋子里,李匡回头,看向禾晏,“还要挂草人?乌托人上了一回当,不可能再上第二回了。”
“那些乌托人虽然蠢笨,却也狡诈。有过一次的教训后,日后只会更加多疑,反正到了夜里,把草人挂下去也没什么损失,李大人何不尝试一下?若是他们还愿意上当,多收一些箭矢也是好的。”
“那如果他们不上当怎么办?”
“那就更好了。”
李匡摇头:“禾兄弟,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禾晏看着李匡,她当年也与李匡并肩驰骋过沙场。李匡这个人,严肃古板,打起仗来一板一眼,虽有能力,却不太喜欢用计。禾晏转过身,看向挂在屋中墙上的地图,道:“李大人,如果你是乌托人,昨夜知道自己被人耍成了傻子,今日又故技重施,等到了明日,还是如此,你会怎么办?”
“我会气急败坏,再也不上当!”
“你不会再向城楼上下来的人射箭了?”
“当然。”
“那很好,”禾晏回过头,盯着他微微一笑,“那么第三次,我们的人就可以直接出城了。反正他们也会认为,从城楼上下来的人,不过是假的草人。”
李匡愣了一愣。
狼来了的故事谁都听过,一次两次上当,第三次纵然是傻子也不肯再相信了。乌托人也是一样,白白赔了那么多次箭,再多来几次,也不会朝着草人射箭,殊不知就在最后一次,那些草人被悄无声息的换成了真正的润都士兵,就这样趁着夜色,潜入了他们的营帐。
李匡明白了禾晏的意思,但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的意思是,要让人出城?”
“李大人,我早就说过了,守不如攻,如果我们继续这样守下去,迟早乌托人会立刻攻城。昨日的借箭已经激怒了他们,现在他们最不冷静的时候,我们还能找得着机会,等他们休养好以后,再攻城,润都的这点兵马,阻止不了他们破城门。”
李匡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道:“这我自然知道,但是就算趁夜偷袭,我们的人马还是不够!”
“不是将乌托兵一网打尽,这也根本不可能。我们要做的,是烧他们的粮草,破他们的士气。没了粮草,乌托人会慌张,军心不稳。会对润都更加踟蹰不定,争取来的时间,”禾晏道:“李大人向金陵求救吧。”
“金陵?”
禾晏看着他:“李大人,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无望的人身上了。飞鸿将军不会来的,如果他来,他早就来了。润都要想守住,必须寻求别的生路。你就算再信任禾如非,润都数万百姓的命,也抵得过你的信任了。”
少年的眼神坚定,语气毋庸置疑,一瞬间,李匡的心中也有些动摇。过了片刻,他看向禾晏:“说得容易,就算趁夜偷袭,你如何就能保证烧的了乌托人的粮草?他们兵马众多,守在粮草处,只怕还未靠近,就被乌托兵发现了。”
“五百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