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群嘶声道:“夫人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伤心糊涂了,杀了咱们儿子的人明明是太子,你亲眼所见,怎么又要改口?”
刘氏终于抬起头,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钱立群。
“明明是你,我亲眼看见是你打断儿子的腿的,钱立群,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就是我的命啊!”
“你为什么要断了他的双腿,为什么要陷害在太子殿下身上?”
钱立群彻底惊呆了,无边的寒意漫上心头,他知道刘氏不是乱说的,她是故意反水的!
他暴怒不已,上前就狠狠一巴掌抽在刘氏的脸上。
“你这个贱人,太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连你的丈夫都要诬陷!”
林殊也是立刻寒声道:“刘氏,陛下和我父皇在上,你做伪证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而且钱云虎是你们唯一的儿子,你丈夫有何理由要对他下手?”
刘氏颤抖道:“这其中的理由,草民难以启齿。”
胡景玄此时也忍不住了:“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我看你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来攀诬我们!”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但所有人都清楚,胡景玄说的是太子。
萧元乾却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坐在一旁,好像整件事情都和他无关。
刘氏咬牙道:“是因为……云虎想去偷公爹的赃款,被我丈夫发现,我丈夫一个激愤就打断了云虎的双腿,但事后他又后悔了,就带着云虎去医馆治伤。”
这话一出,全场都是哗然。
还有这种事?
他们钱家还真是出人才啊,老的贪污,小的偷盗,不少朝臣都忍不住讽笑出声。
钱立群听到这里,也是眼前一黑。
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反咬他的一口的,竟然是他的枕边人。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可没想到现在还没大难临头呢,刘氏就先飞了。
“贱人,疯妇,你疯了你疯了!”钱立群怒指刘氏。
胡景玄也是怒道:“刘氏,我劝你不要自误,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要是有人胁迫你,你现在大胆的说出来,作伪证你可是要下大狱的!”
下大狱?
萧元乾听到这里,勾起嘴角。
胡景玄啊胡景玄,你要是不说这话,此事说不定还有一分转机,可你还敢威胁刘氏,那你就必死无疑了。
果然,经过威胁的刘氏,更是疯狂冲到萧皇面前重重磕头。
“陛下,求您为草民做主,草民所说句句属实!”
萧皇难得温和道:“你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朕保你无虞!”
刘氏悲伤道:“草民的儿子被丈夫废了双腿后本来不会死,京中的医馆也说没有性命之忧,最多以后无法行走了,可是一日前,钱立群却突然强行将我撵回家,结果不过两个时辰,他就和我说云虎没了!”
“我苦命的孩子啊!”
说到这里,刘氏再一次嚎啕大哭。
丧子之痛不是装的,刘氏也是三十多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她当然无比悲痛。
“后来,我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我,让我攀咬太子殿下,说是他打死了我们的儿子,到丞相府后,胡丞相更是再一次警告,要我一口咬定太子殿下是凶手,他说,只要我攀咬成功,他丞相府日后就是我们钱家的靠山!”
刘氏这番话三分真,七分假,说的很有水平,再加上她满腔的愤恨和悲怆,让人更加信服。
“胡丞相想要除掉太子殿下,却要拿我苦命的儿子做垫背,求陛下,诸位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她这声音悲戚,让人不忍耳闻。
胡景玄后退数步,指着刘氏颤抖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