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段时间在海城买了个墓碑。”
“今年的遗书也还没写,我怕我爸妈不知道地方,没法把咱们埋一起。”
“你要不等我把遗书写好了先?”
司韫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看他、骂他。
“你不要给我发癫好不好?”
沐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有啊,我答应过你的。”
司韫的记性是真不好,她问,“答应我什么?”
“你死了,老子就给你殉情,然后咱们埋一起。”
“你这么能惹事儿,没老子陪你,万一有人欺负你咋办?”
沐驰用指腹擦了擦她睫毛上的水珠,夜色中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雨水。
司韫笑了声。
“你不要傻好不好?我又不想死。”
沐驰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与她额头贴近,鼻尖相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嗯,那你就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你这条命是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老子答应你那么多事儿都能忘,就这件事,我说到做到。”
司韫突然被他这么煽情的一出,搞得有些想哭。
额头冰冷的触感与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着,有些头晕。
“傻子,中二时期说的话你还当真了?”
“放心吧,像咱俩这种祸害,命长着呢。”
司韫推开他,与他又拉开了几分距离,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啊,麻烦你一晚上。”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别让你太太担心。”
“还有,以后接到我的电话,直接挂了吧,反正我没几次正常的。”
沐驰坐在她旁边没动,将剩下的那瓶啤酒又开了,仰头喝了一大口。
赤红着眸子勾起唇角,讽刺地笑了声。
“司韫,你真特么是白眼狼啊,用完就丢。”
连日来的酗酒抽烟失眠,再加上淋了大半夜的雨。
司韫感觉脑子里都是浆糊,眩晕得厉害。
她皱着眉头问:“那我给你叫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