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用过早膳,兰如玉去了芷汀阁。
墨瑶华近来本就害喜,墨家的人又闹上门来,脾气自是不好。
只有看到兰如玉,她才稍微有点好脸色,偏偏又得知了嫁妆之事。
她失声尖叫,“什么?换嫁妆,不行,那是我的,凭什么给那个贱人。”
嫁妆礼单她早已看过,足足是墨昭华的两倍,家里所有好东西都先紧着她。
当时她开心,觉得即便墨昭华有容清贴补和亲友添妆,但父亲什么都给了她。
可如今这唯一的偏爱都要夺走,她要如何接受,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不料兰如玉却补了一句,“不是换,而是把你的那份加到她原本的嫁妆中去。”
墨瑶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她这是要多少嫁妆啊?”
兰如玉眸子晦暗不明,“十里红妆。”
“什么?”墨瑶华一惊一乍,“她是狮子吗?不,狮子都没她这么大口。”
兰如玉无奈叹气,“口气是大,但你父亲没办法,她拿了官位相威胁。”
墨瑶华急不可耐,“那我怎么办?即便只是庶女,可我也是祁王的庶妃啊。”
“瑶儿莫着急,你父亲自会为你安排,实在不行他会变卖文玩字画为你筹备。”
这才是兰如玉的定心丸,墨韫的钱都花在风雅上,那一屋子收藏足以换份好嫁妆。
“真的?那可是爹爹的最爱,小时候我唯一挨的一次打,便是因为弄坏了一幅字画。”
墨瑶华对此记忆犹新,后来看到墨韫的文玩字画绕道走,生怕会惹来他的责骂。
兰如玉笑道:“他亲口说的,你自己想想也知,祁王与那些玩意,孰轻孰重。”
墨瑶华释怀了,“自然是祁王更重要,只要巴上了六郎,以后爹要什么好玩意儿没有?”
芷汀阁里的动静,很快便传到了倚霞院,琥珀在打听消息这事儿上,效率奇高。
兰如玉母女的手一直伸不进倚霞院,但琥珀如今却已经将手伸到了芷汀阁中。
这都多亏了墨瑶华,她近来对院里的人愈发不好,非打即骂,琥珀趁机给了好处。
在琥珀的又是托人悄悄送药膏,又是给点小钱的安抚之下,自然会有人愿配合。
琥珀在绣房汇报,“说来也怪,一开始动静颇大,慢慢的竟然又平静了下来。”
墨昭华却见怪不怪,“不奇怪,兰氏惯会安抚,墨瑶华在她面前也很难发脾气。”
珍珠手里继续干着针线活儿,“也不知是何事让三小姐弄出这般大的动静。”
芷汀阁的内间由锦秋负责,即便是丫鬟入内干活,她也会亲自在旁盯着。
若是像兰如玉这般要与墨瑶华说事儿,她会将人打发出去,然后在门口守着。
因此琥珀的内线只能听到在动静大的时候听点声,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琥珀笑嘻嘻,“肯定不是好事,不信你看咱小姐,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墨昭华笑而不语,她已猜到是嫁妆之事,但没必要事事都跟两个丫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