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一怔,这话问的有问题,那是你们帮里的事情,怎么连这个不知道。
“我就是好奇,我可听说过花四爷当年大闹北京城的故事。”花子头笑着说道,似乎为本帮有这么一位高手自豪。
“荒废肯定没荒废,身子骨硬朗的很,一顿还能吃三馒头。”小安说道,顿时明白了花子头的意思,就是想见识一下花四爷的实力。
花子头笑着点点头,心里却道,我一顿也能吃三馒头,饿急了能吃五个,问题这也说明不了问题呀,我问的是功夫咋样,花子头已经存了点私心了,他打算有机会的话请花四爷出山,传授这帮人一二。
小安知道花子头的意思,于是走到门口,指着院子当中的家槐树上的几只麻雀说道:“看到那家雀子么?”
花子头没明白小安的意思,但是还是顺着小安指示的方向看去,家槐树的枝头上真的有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蹦跶。
“着!”小安低喝一声,手一扬。
花子头看到枝头上的麻雀有一只从树枝上栽了下来,就像被枪打下的一样。他奔过去,麻雀已经掉在了地上,他捡起麻雀,却没有看到血,但是麻雀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击伤的。
“你看看我的骰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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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头发动几个花子,果真在树下找到了一粒骰子。看着骰子,花子头的惊惧比第一次出门要饭被一条恶狗追击还要厉害,这个小爷竟然凭一粒骰子就能把麻雀打下来,这身手真的没治了,据说花四爷一手飞蝗石绝技,显然这小爷深得真传,假不了。于是,花子头看向小安的眼神又多了一些东西。
车行老板捧着一包钱出来了,虽然疼得心揪揪的,但是他知道,这是花钱免灾,更何况马上过年了,他可不想跟给自己添堵,大过年的,要真的有花子围门,这脸可丢大了,传出去他没法见人了。
花子头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再找一丝一毫的麻烦,末了还跟大车店老板保证,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他也会帮忙,几句话感动地大车店老板心口发热,看向小安的眼神就多了一份崇敬,这小子,长大后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花子头满面喜色地收了钱,然后跟在小安身后出了大车店,在这之前,他已经放过话,要做好在这过夜的准备。花子们都习惯了,随便哪个屋檐下一歪,一个柴火垛跟一趟,怎么的都能凑合一夜,头头发话了,当然得听头头的,钱不钱的不说,不争馒头争口气。
看到方才那个陌生小子大摇大摆地出来,身旁跟着的几个花子,包括他们的头头,那副谦卑的样子,围在门口的一百多花子们都纳闷坏了,这什么情况,这小子就是同门,也不至于这样吧,你看,牛气的很。这几个头头是咋回事,就是这少年帮着拿到钱也不至于这样啊,花子虽然不入流,但也不能没底线啊,祖师爷知道了会怎么看,丢人啊,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后会有期。”
小安一抱拳道,然后上了租车行里驶出的一辆马车。
上了车,李志坚笑着问道:”你小子又忽悠人了。”
小安笑着说道:“这次您可没说准,一对切口,都是花四爷的孙子辈,重孙子辈的,那几个家伙见到我规矩的很,我是连吓唬加诈,店老板就同意掏钱了。”
李志坚笑着说:“比忽悠还严重。”
赶车的汉子插话道:“这老板也是,你说你跟叫花子上什么劲,人家可是啥都没有,还怕你不成。”
说完,又对李志坚说道:你家小少爷厉害,几句话就把俺老板说动了,这之前你不知道,牙咬得死硬,意思跟花子们杠上了,我们几个赶车的可都看得明白的,你说你有家有口的人跟叫花子较啥劲,老古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说,花子都是在帮的,有事了徐州的都能赶过来,跟他们,一般的人还真的玩不起。”
李志坚笑笑,问赶车的汉子:“这都快过年了,你们啥时候收工?”
赶车的汉子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按理过了祭灶就不干了,老板说这几天生意好,加了两成工钱,我们呢,闲着也是闲着,多挣两个是两个,再怎么着,也得过年不是。”
小安笑了,爸爸的职业病又犯了,到哪都不忘调查社会真实情况,这个革命者真的不是虚的。
冬天的随河相比夏日山洪爆发的时候简直就像大树跟韭菜似得,细得简直没法比,所以赶车的汉子也没下车,鞭子一挥,拉车的枣红马就奋力爬上了河岸。
河岸边围上来一伙人,拿木棒的,拿耙子的,还有拎着一把菜刀的,反正没空手的。看年龄都不大,顶多十七八岁,最大的一个是个小矮子,比铡把高不了多少,但是显然是众人的头,他站在挡路,手中的砍刀一举,示意马车停下。
李志坚笑了,这都到家门口了难不成遇到劫道的了。他看看小安,一抹笑容浮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