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试探性地问道:“大娘,这话我不该打听,不过,有些伤心的话,可能说出来后,心里也能舒坦些。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大娘,你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儿吗?”
沈晚雪听了,看了夏涓涓一会儿,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夏涓涓的手,笑道:“这些旧事,都是自家的苦,本来也不该说出来给别人添堵或者添谈资的,不过既然涓涓你问起来,大娘也就矫情一回,就跟你诉诉苦,我这心里头,可能也能好受些。”
“那还是二十六年前的事儿了,当时,全国还没有解。放,我跟你大叔跟着部队到了鲁省那边,也是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我也差不多到了预产期,跟着部队在外面野宿太危险了,另外就是当晚可能还有一场战斗要打。上边就把我送到后方一个村里的一户农家来待产。你大叔和那几个战士把我送过来之后,就回去战斗了。
后半夜炮声喧天,可不是就跟那一小波抵抗的开战了?我心急如焚,生怕你大叔受了伤出了啥岔子,可能这一心急,就动了胎气,后半夜就开始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要生了。
也幸好那家的主妇是个有经验的,吩咐自己男人赶紧去叫产婆,又指挥自己的儿子女儿去烧热水,还为了给我补充体力,把家里唯一的一点红糖拿出来,用热水泡开了,把红糖水给我喂下去。
可以说,要不是那家人,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只怕都早就死了。
一直到天亮,孩子才算生下来,是个儿子。那边的炮火也听了,想必是战斗停止了,听村里过去运送物资给前线的农民兄弟说,是打赢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心还吊着,不知道你大叔是死是活。
这么焦急地等到了晌午,你大叔才赶回这家农户来接我和孩子,他肩膀上中了弹,好在子弹穿过肌肉过去了,没有留在体内,因此,就简单地止了血,用绷带包扎了下的。
我这才彻底宽了心。只不过,他过来就说道,可能没法带着我和孩子一起走了。
昨天的战斗结束,部队马上要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他还是请示了之后,过来跟我说一声,还要立刻出发去赶大部队的!
我当时也是一念之间,就怕这一分离,就再也见不到了,还担心他受的伤没人照顾,感染了,就想到,把孩子先寄养在这农户家里,我跟着他一起去赶大部队,等后面过段时间,若是我们命大还活着,再过来把孩子接回身边来,要是真有了三长两短,这孩子也算有个活路。
你大叔起先不同意,非要我也一起留下来,他到时候肯定会过来接我们娘俩儿的。是我坚持,他才没法子,同意了。那户人家也是极好的,啥也没说,就答应了先替我们照看这孩子的事儿。
我们就把当时身上带着的所有钱,一共也就十块银元,留下来给他们,拜托他们帮着照看孩子。我想了想,又让你大叔身上带着的那龙凤配中的龙佩取下来,也交给那户农家,让他们替孩子收着,算是个信物。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以后见了凤佩,也好相认。”
夏涓涓听到这里,禁不住说道:“大娘,那凤佩那么重要,你怎么就送给我了呢?这不是……”
沈晚雪说道:“唉……可能也是我找了这么多年,也觉得再找到他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你大叔也一直劝我,说这孩子,可能跟我们没缘分,就不要再自责为难自己了,我就一狠心,想着把那凤佩给了涓涓你……我兴许能……”
能真的撒开手,不再执着了……
这后面的话,又是说不下去了。
夏涓涓见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说道:“大娘,那后来呢?你们把孩子寄养的时候,那户人家的情况,应该都问清楚了吧?怎么后来就失散了呢?”
沈晚雪抬手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下情绪,这才继续说道:
“唉!咋没问清楚呢?那个村子叫李家村,我们也问了户主,是不是木子那个李,那户主笑着说不识字,不过跟村里应该是同一个姓。还有那家的主妇,叫梁云霞,不过,也是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家里当时有三个孩子,一个大姐儿有七八岁了,二儿子是四五岁,还有一个小儿子的,才两岁多,都没起大名,就是大丫,大娃二娃地叫着。
我当时想着,左不过半年,也就过来接孩子了,就也没再多问仔细了。谁成想战事紧,到彻底结束,已经是一年半了。我和你大叔立刻就赶去那村子去接孩子。
只可惜……到了之后,那个村子哪里还有影子?听人家说,半年前,那边发了一场大水,黄河决堤,沿河的数十个村子都遭了殃,那个李家村最严重的,整个都被淹了,我们去的时候,还是一片泽国!村子里的人,听说被冲走了一大半,剩下的活下来的人,庄稼都被冲毁了,就只好都拖家带口的,出来逃荒了……”
夏涓涓听了这些,心中也一阵唏嘘凄凉。命运这件事,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楚。m。gΟиЪ。ōΓG
不过,沈晚雪说的那些细节,却和厉杰那里听到的,对上了不少。
比如,那个村子都是在鲁省,都是因为大河决堤遭了水灾,才逃荒的,厉战的年龄和生日也差不多对得上。
对不上的地方,就是厉家的姓氏,见过把厉弄错成李的,毕竟李是大姓,很容易被弄错。但反过来的,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