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者天助之,自弃者天弃之。
楚昭云深呼吸一口,把柳轻漫不经心的模样甩到脑后,去火房放下食盒后,她便去了炼铁场。
众人都已然知晓她和段景曜的关系了,庄萤也被赶出了矿,如今她再来炼铁场子,倒是听不见一句闲话了。
楚昭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光着膀子的段景曜。
见四下无人注意,她便悄声说起了正事:
“贾逊今日不会来炼铁场子巡查,你且放心。”
段景曜含了含胸:“你吃核桃了?”
“无碍,过两日红疹就消了。”
“还是要吃药。听说贾逊每次来,当晚张屈都会设宴款待,等他们都喝了酒,今夜我们就走。”
说着话,他见楚昭云根本无甚在意的模样,他又莫名其妙地舒展开了胸肌。
楚昭云点头应声:“好,方才贾逊留了我们几个说话,他带来了一张新图纸,说要尽快炼出来,我瞄了一眼,我画给你看。”
两人蹲在地上,头凑到一处。
远处的兄弟们见了,只以为他二人在调情。
楚昭云用小铁块,在地上虚虚勾勒着,“大体是这般,这是何物?我没见过。”
“这是军中新研制出的弓箭,看来军中也有韩敬的人。”段景曜心情有些沉重。
“矿上每次给韩敬运送兵器的人都不是同一人,运送的地点也都完全不同,只有每次贾逊来传话,矿上才知晓如何行动。这次贾逊点名让张屈来送,三日后去送,至于送往何处我不知晓,贾逊单独留了张屈说话。”
“我会留下暗卫跟着张屈。”
“今日知道的消息就这些了。”
话落,楚昭云起身,她的身形微微摇晃,段景曜立即伸手扶住了她。
楚昭云眼神落到了他饱满而结实的胸肌上,伸手点了点:“练得真好。”
接收到她指尖的冰冷,段景曜整个人冻在了原地。
直到楚昭云的身影消失,段景曜才回过神来。
他深深觉得自己变了。
往日他从来不会想这些事,定了亲事后,他脑子里多了很多事……
只是被夸了一句,段景曜就心猿意马一直到了傍晚。
入了夜,他却没等到楚昭云。
他在张屈为贾逊办的酒宴外徘徊了许久,才等到了出来的人,是袁青。
袁青也被灌了不少酒,他晕晕乎乎地看着段景曜:“楚头儿,你来找小云?”
“对,她喝醉了?”
“没……小云起了红疹,不能饮酒。”
“她人呢?”
“人呢?”袁青认真想了想,“柳姑娘闹,自己不敢睡觉,矿主让小云去陪她了……你回去等着就是,反正你不是住在小云屋里了吗?”
段景曜忽略了袁青话里的酸意,自顾回了屋。
喧闹的酒宴持续了一整夜。
酒宴不远处的屋舍里,段景曜一夜未眠,他睁眼到天明,也没等到楚昭云。
直到天亮了,屋门传来吱嘎一声,段景曜猛地坐起身子,才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