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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皇兄不在祈京,叔同受父皇之命代理朝政,如今皇兄回来了,一应事宜自然都应由皇兄做主,而今祈京文人纷纷跪在文德门前逼迫朝廷给一个交代,若是朝廷做出的决策无法令天下人满意,那情况只会更糟,还请皇兄尽快决断。”
李长泽一脸诚挚:“阁老多心了,孤与晋王同为父皇血脉,都是心系大齐,不分彼此。至于科举舞弊这桩案子,孤初闻时也是震惊非常,徐安赵无端和宋进桓几个都是朝廷老臣,却做出这种目无法纪的事来,诸位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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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意坐在软榻上看着香炉出神,门口传来动静,她立刻起身,李叔同和刘盛宁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李叔同上前扶着安如意的手,隔着床帘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齐帝,轻声道:“母妃放心。”
刘盛宁笑道:“娘娘您就放心吧,太子是奴才看着长大的,那就是一个捡到竹筒当萧吹的人,一心幻想着朝政清明天下太平,抱令守律,哪儿懂得官场上的弯弯绕,就是有张译如那几个老臣向着他也架不住太子要自己往坑就跳啊。”
安如意摇摇头道:“他是太子,不管怎样现在那个位置都是他坐着,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
李叔同:“母妃说的是,这次太子这么顺利就处理好了燕阳这个棘手的事,他的背后定然有人指点,不过母妃,李珩衍就算是有雷信的支持,只要太子之位是我的,他又如何与我相争。”
刘盛宁道:“殿下说的是,太子是那贺承礼一手教出来的,让他去应付外面的学子,只等这次风波过去,太子之位还不是晋王殿下的囊中之物。”
李叔同未置可否,余光扫到床榻上的齐帝,若有所思地问:“母妃,你说父皇他还会醒吗?”
安如意神色渐冷,松开了李叔同的手,走到床榻边坐下,用手绢给齐帝擦了擦脸:
“你父皇一辈子都在算计别人,当年我的父亲还是他王府的一个小侍卫,在一场他精心安排的刺杀中被推出去替皇帝挡剑而死,事后我们家得到了一大笔的抚恤,却都被你大伯父一家强占了去,我的母亲郁郁而终,后来他成了皇帝,临到老了没想到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也不枉活了一场。”
李叔同内心深处是不太愿意听安如意提这些往事的,但他还是没打断她,等安如意说完也没有再追问,看着刘盛宁道:“那贺元晟你处理干净了吗?”
刘盛宁赶紧道:“殿下放心,奴才亲眼看着他咽气的。”
李叔同点头道:“珍妃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兄妹一场,找个时机送她去和贺元晟相见吧,只要我们引导太子和张译如那帮老臣把父皇中毒一事怀疑到李珩衍身上,这就够了。”
安如意回过神来,微笑说:“琮儿,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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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摇摇晃晃的进了城门,在朱雀大街上走走停停,贺景泠挑开帘子往外看,暑气未散的大街上人声嘈杂,前方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抓着缰绳的狄青回头道:“公子,要换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