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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李珩衍没有因为李叔同的故意嘲讽而恼羞成怒,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默默站到李叔同身后的那些大臣,眼神逐渐冰冷,“母后,晋王既然问您,您就照实说就是。”
萧太后目光闪烁,僵硬地坐在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看看晋王,抬头对上下面数双眼睛,最后又把目光投向明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背后几乎被汗湿,她想起了晋王找她时说的话,然而现在,却由不得她,她是一朝太后,丢不起脸,李珩衍拿住了她的短处,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想起萧太后年轻时也曾聪明貌美,只是富贵安逸太久,被人捧在云端,早就忘了从前提心吊胆步步小心的日子。最终,冷汗润湿了她的鬓角,她似乎下定某种决心,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靠在后面的座椅上,声音发哽:“哀家方才所言皆是受晋王所托。”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李叔同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安如意已经快步走到萧太后身旁先发制人大声喝道:“太后娘娘今夜喝醉了,来人扶太后去偏殿歇息。”
“大胆,晋王犯上谋乱挟持天子太后妄图自立为太子,怜贵妃助纣为虐,还不拿下,从此刻起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否则,同罪论处。”
随着李珩衍的话音落下,外面突然传来兵戈之声。
一个士兵姑慌慌张张跑进来跪在李叔同面前道:“不好了殿下雷将军带着人杀进宫来了。”
“什么?”左纶和李叔同几乎异口同声。
李叔同抓住他的衣领不可置信地说:“什么?为何现在才报?”说完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一脸淡定的李珩衍,“皇叔真是好手段。”
左纶匆忙离开去查套情况。
李珩衍俨然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晋王犯上作乱,本王今日所作所为皆为清君侧,正朝纲。”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厮杀声不绝于耳,喊声震天,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殿中的人也是脸色越来越惨白。
李叔同瞪着大门处:“不可能,雷信怎么可能……”
然而他还没说完,一个什么东西就从殿外飞了进来,咕咕噜噜滚到众人面前,他们定睛一看,竟然是颗人头。
血淋淋的人头怒目圆睁死不瞑目,赫然是方才出去的左纶。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的朝臣们顷刻间吓得哇哇大叫四散而逃,殿中乱作一团。一队身穿铁甲的士兵突然冲进殿来,为首之人正是本该受伤修养在家的雷信。
逃跑的人被拦了下来,满殿中人都被困在里面严禁外出,玄铁营的将士都是从前上过战场的铁血男儿,仅凭武力就远非禁军可比。
眼看着行势逆倒,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薛冼指着雷信的鼻子大骂:“无诏进京,雷将军今日是要逼宫吗?”
雷信走到他面前,身上血腥味浓厚,积威深重的杀伐之气让在场众人无不胆寒:“薛冼老儿,本将军生平最厌恶别人拿手指我。”
他手起刀落,鲜血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