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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大发雷霆没有到来,刘盛宁抬头,没想到他却很平静:“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九皇子失足落水,染了寒疾药石枉然,替他准备后事吧。”
刘盛宁立刻懂了他这话的意思,松了口气,道:“是,奴才这就去通知内廷司准备九皇子的丧仪。”
李叔同看了眼给屏风内正在照顾齐帝的安如意,道:”三部尚书之位空缺,当务之急要安排我们的人补上。”
刘盛宁想了想,迟疑地道:“殿下,太子已废,张阁老他们那些老臣本就颇有微词,眼下还是不宜操之过急啊殿下。”
李叔同目光温润,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说的话,他走到里间看着还在昏睡中的齐帝道:“不过几个顽固不化的老臣,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过不久就是除夕了,太子已废,父皇您久病不起,朝中大臣纷纷上书立储,以求正位东宫,安定社稷,儿臣觉得他们说得很对。”
齐帝没有反应,李叔同又对着安如意道:“母妃,太后娘娘那边,有劳您费心了。”
安如意:“琮儿放心,太后娘娘虽然因为过度挂念陛下病倒了,可这些日子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已经见好,她老人家向来喜爱你,除夕夜宴是大事,一定会来的。”
说到底,对萧太后来说谁当皇帝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无论怎样她都是太后,她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
见他们母子这么说刘盛宁知道此事已定再无转寰,他心领神会道:“殿下娘娘放心,皇后病重,废太子又一蹶不振,在皇子府上整日借酒消愁,奴才派人盯着呢。倒是明王……”
“皇叔怎么了?”李叔同声音平淡。
“听说明王府的宋公子前些日子前两天掉进了湖里,明王衣不解带照顾在侧。”
“明皇叔淡泊名利了几十年,如今风流韵事不断,倒也是为他添彩。”他看了刘盛宁一眼,“你做得很好。”
这时候小太监进来禀报:“殿下,您请的朝臣们都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安如意起身给李叔同正了正衣冠:“去吧。”
接近年尾,风雪萧索,整个皇宫都围绕在一种肃杀的氛围中,清凉宫的一间暗室里,贺元晟从送来的食盒的碗底摸出一张纸条。
他快速扫了几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嘴里端起面前的粥一饮而尽。门外传来响动声,他淡定地坐在原处吃着尚可的饭食。
刘盛宁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贺元晟,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几分真诚的笑:“这几天忙,你怎么样?”
贺元晟:“干爹,多谢干爹挂念,贺幸一切都好。”
“那就好。”刘盛宁笑着打量他,细小的眼睛透出精光,“贺幸,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说干爹对你怎么样?”
“干爹于贺幸犹如再生父母,贺幸铭感五内,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