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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掀开衣袍单膝跪地:“幕后主使之人就在这大殿之上,为保险起见,臣请求御前侍卫护驾。”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李牧:“你说什么?”,刘盛宁已经快速反应过来一声令下御前侍卫戴甲持剑冲进来将整个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为何高慎突然心头不妙,果然,下一秒林野就道:“经臣多方查探,证据确凿幕后主使之人正是禁军统领高慎。”
“放你娘的屁,林野你敢诬陷老子,找死。”他就说今天怎么总感觉不对,原来是小人作祟,高慎爆喝一声道,“我护卫宫城多年,官至禁军统领,你敢诬陷我,还要问问十万禁军答不答应。”
不比高慎的激动,林野镇定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奏折双手高高捧起:“这上面画的图案是刺客尸体耳后的刺青,每个刺客身上的刺青各不相同,臣偶然将它们拼在一起才发现,这个图案和高大人的私人令牌背面的纹路一模一样,禁军中的罗老三已经招供对太子殿下的马下药也是奉了齐王的命令。”
高慎:“贵妃已经说了那件事是她一人所为,齐王自己也受了伤,你还敢攀诬——”
李牧将手中的奏折劈头扬下:“来人,把高慎给朕拿下。”
御前侍卫顿时闻声而动,高慎浑身一震:“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他生的威猛,一臂挥开侍卫上前一大步,目眦欲裂,“陛下,仅仅凭借林野一些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几张证词和一个伪证就要定禁军统领的罪,未免也太过可笑。”
“你敢抗命!”新任兵部尚书楚寄远指着高慎厉声呵斥道。
“怎么就是无稽之谈,要是从马上掉下来的是太子,陛下又刚好遇刺,这……”人群中冯小芸摸着胡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众臣心中惶惶,看向高慎的目光免不了带了些耐人寻味。
晋王远在燕阳,齐王背后有他高慎,若这件事真是高慎安排的,那问题可就复杂了。
要是皇上和太子一下都出了事,那谁还能挡齐王的路,他高家只会更进一步,此事若成,百利而无一害。
高慎双拳紧握:“看什么?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陛下,林野仅凭借一些不清不楚的证据就诬告当朝大员,其心可诛,请陛下明鉴。”
林野面不改色道:“前阵子羽林卫在京郊密林中发现若干男尸,经对比,和此次猎场中的刺客皆出自一家,臣还拿到了齐王府上管家的相关口供,不过那管家受尽刑罚也只知道齐王确实派人出去,至于是干什么就不得而知。”
“林野,你敢擅自捉拿亲王府上的管事,屈打成招,还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羽林卫乃天子亲卫,历代沿袭俱秉承圣意,体察百官言行,王侯公卿无论是谁,只要形迹可疑,皆可抓捕,高统领莫不是忘了。何况林某行事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你……”
林野继续道:“臣还有一事,高统领新提拔上来的禁军副统领蔡申是岳阳王氏和河东郡蔡氏一族中人,这次能得到副统领之职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像高大统领上供了三十万两白银,这种情况在禁军中已经是常态,上行下效,只要一有官职空缺,但凡有些家底的人都愿意拿钱买个职位,他们把这种行为叫做赀选。这些年高慎更是利用职务之便揽财无数。”
第48章天牢
前朝末代卖官鬻爵成风,最后朝廷被蛀虫腐蚀,贪官污吏横行,大齐太。祖起于草莽之间,也是染血无数才彻底遏制了这种风气。
朝廷明令禁止买卖官职,没想到高慎他竟然敢顶风作案。今日林野一气拿出这么多证据,显然不是一日之功,是早有准备,可这么多证据他是怎么拿到的?
高慎知道自己做的是杀头的事,怎么可能轻易让人发现。在朝之人无不是人精,阁老张译如将从地上捡起来的卷宗看完仔细收好交给旁边的太监,跪在地上说:“陛下,高慎买卖官职在前,意图谋害太子刺杀陛下在后,必中包藏祸心的人断不可留,请陛下严惩高慎,以儆效尤。”
群臣见势也纷纷跪下:“请陛下严惩高慎,以儆效尤。”
李牧冷漠地说:“既如此……”
高慎不可置信地挣脱上来的侍卫,侍卫被他挥开没站稳撞到旁边的一个大臣,大臣身体控制不住后退两步踩到了一个人的手。
站在这里的不是王爷就是皇子,大臣顿时直冒冷汗,抬头一看,是太子。
“……”
“殿下,对不住对不住,老臣不是……”
李长泽抱着手说:“无事无事。”然后缩着脖子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一点,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感觉。
大臣:“……”
前方的高慎一脸激愤:“陛下,臣十五岁从军,一生为了大齐鞠躬尽瘁,从没有过二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林野所诉种种不过是欲加之罪,没了高家对谁最有益,林指挥使这么帮着你背后之人,陛下尚在就这也迫不及待要铲除异己了吗?”
李牧一拍面前的桌子,猛地站了起来:“高慎你大胆,羽林卫历来只奉皇命,这一点,朕从不怀疑,谁能有那个通天的本领敢把手伸到朕的羽林卫来。”
“陛下明鉴,羽林卫效忠天子绝无二心。”林野道。
举朝皆知羽林卫意味着什么,敢怀疑羽林卫指挥使参与党争,无异于动了皇帝的逆鳞。
“陛下息怒。”众臣道,“请陛下严惩高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