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奶孙二人非是别人,正是刘姥姥和板儿。
众人打量了她一会,便问:“你打哪里来的?要做什么?”
刘姥姥陪笑道:“我来找太太的陪房周大爷的,烦哪位太爷替我请他出来。”
那看门的管事听了脸色登时一变!是来寻周瑞的!听这口气言语莫不是二太太的亲戚?
如今府里谁人不知二太太的处境?早晚要休的事,还有那周瑞,夫妻二人早被判了刑罚羁押在牢里头死活不知了,如何还有人来寻?
“那周瑞一家子早犯了事被官府缉拿在案了,你寻他们作甚?!”那管事喝道!
刘姥姥听了脸色也是一大变!他们家公府的管事还判得了刑?
苦也!
“那太太呢?”
听这一问,那管事脸色有些难看,若说以往时候,他定要开口嘲讽上几句王夫人怎么怎么来显着自己,但自打上回府里的“严打”过后,他们这些清白底子的已经拧清了,主子就是主子,再落了势她也是主子,心里可以不敬,但面上却不能。
“去去去!一边去!这公府没你要寻的人!”
说着上前推搡着刘姥姥退到大街上去,再不理她。
刘姥姥只在心里头叫着苦,这让她也想起了乡里和才来的路上些许谣传,说什么王家还是李家得罪了什么狠人被满门诛杀了,说神京城里遍地都是血,尸体拉了三天三夜都没拉完,金银珠宝抄出几大座山等等叫人一听就知信不得的谣传。
此刻听闻周大爷一家子被羁押,又见自己说了一句太太,那管事就脸色大变,这让她的心中生了极不好的预感,莫非。。。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苦也!
偌大的王家难不成真没了?公府的二太太难不成真失了势了?
那她们一家子咋办?没得秋风打,只得冬风挨了?
苦也!这可如何是好?
一连三个苦,可见今年饥荒闹得实在是凶。
如今待要何去何从?回去无路,进却无门,怎一个难字了得。
摇头叹气,刘姥姥只得拉着板儿在四处闲逛,顺便打听打听那连了宗的王家到底出没出事。
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都快活不成了哪还去谈论王公大事?
早先就是一时听说了也没人当真,这样的手段若不遇着戏里头唱的朝代更迭又怎生遇得上?
只是如今她越打听心越是灰暗无光,那官拜九省统制的王大人一家真遭大难了!全族被屠,尸体倒没拉三天三夜,但估摸着也又好几大车来着。凶手何许人也无人提及,说是八月至今都没寻到。
只不过那些凡是提及凶手的人,眼珠子都下意识的朝逍遥府看去,口内却是无话。
刘姥姥见他们眼里有话,又听得说贾府出了个狠三爷,亦是在王子腾命丧黄泉那一日当街杀了两尊国公爷和一大堆勋贵,其中家小和王家都在当天夜里遭了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