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烟脸罩寒霜,轻轻点了点头。
她沉住了气,倒要看看这个无耻之徒,到底怎么凑够1688。
“这才1288,还有400呢?”
张恪理直气壮的指了指自已身上:
“那天在酒店门前,开车溅了我一身水,赔偿的衣服钱连带精神损失费,才算400块,说起来还是你赚了。”
“你……”
姜慕烟气得七窍生烟,自已这辈子从没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也不记得,自已曾经开车溅了泥水到别人身上。
张恪毫不示弱:
“你什么你,1688的价格,算是友情价!”
一边说着,一边在昏迷的绑匪身上摸索起来。
姜慕烟手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这个混蛋,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张恪正低着头,没察觉到她的异样。
不然的话,说不定1688的欠债,再加上几百。
很快,老四口袋里的手机被他摸了出来。
张恪大喜之下,拿着对方的手指挨个试验,终于解开了密码。
“喂……”
东山村,老村长陈有富家。
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陈家树坐在阴影里,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一个多小时。
家里的警员早已经撤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也带走了父亲的尸体。
那是连环凶杀案的嫌疑人,就算死了,也得做一次详细的尸检。
陈家树没有哭。
自从十八年前,他六岁的时候,已经忘了哭是什么感觉。
“家树,不要报仇,不要报仇!”
疯狂的喊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陈家树霍然站起身。
“当啷”一声响,玻璃相框落地破碎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眸子里的疯狂之色褪去,重新恢复了清明。
陈家树自言自语的笑了一下:
“爸,我不会让你白死!”
说完这句,他将没了玻璃的相框,慢慢放到箱子上,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门。
太阳落到了远山背后,天边只余下一抹鲜红,预示着它曾经来过。
陈家树头也不回,拉开自已那辆保时捷的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村口的大槐树下,还有三三两两没有散去的看热闹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