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是爆炸的声音。
随即他又联想到方有容接的电话,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张恪有一种预感,这两件事之间有着某种牵连。
这个念头还没落地,手机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张恪看了一眼屏幕,眸子深处闪过一抹精光。
“喂,顾队!”
他对顾南霜的称呼,怎么也改不过来。
听筒那头,顾南霜语气急促:
“张恪,你在哪儿?”
“我?”张恪下意识扫了一眼方有容的闺房,没敢实话实说:
“顾队,有什么指示?”
顾南霜深吸一口气:
“你立刻赶到北郊麻袋厂来,出大事了……”
张恪“呼”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边找衣服穿鞋,一边保持着不动声色:
“顾队,我被杜局亲自通知放假了,以什么身份过去啊……”
话筒里传来一个威严冷峻的声音:
“小王八蛋,是不是非得我和杨厅亲自过去道歉,你才能原谅我们?”
是老杜。
张恪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嘻嘻笑道:
“杜局,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寻思着,自己都不是重案组的人了,再去掺和不太好!”
杜建国哼了一声:
“少给我打马虎眼,限你半个小时之内赶到麻袋厂,迟到一分钟,你个兔崽子就收拾收拾,回沐阳乡下种地吧!”
“别呀杜局,我保证半个小时之内赶到,绝不给您发飙的机会!”
说话的工夫,张恪已经在卫生间找到了自己的衣服。
从外套到内衣,都被方有容仔细洗了一遍,挂在衣架上晾着。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衣服还没彻底干透。
张恪穿戴整齐,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
走得太过匆忙,他都忘了应该给方有容留个纸条什么的。
麻袋厂在宁州北郊。
这家宁州市曾经辉煌过的明星企业,在上个世纪的改革开放大潮中,像无数的国营单位一样,没能顶住冲击,最后落了个倒闭收场。
北郊紧邻大山,属于宁州市的不发达地带。
麻袋厂黄了之后,原本偌大的厂房,变得杂草丛生,无人问津。
前些年的房地产大潮,都没有开发商瞧上这里,由此可见麻袋厂的偏僻。
张恪乘坐的出租车,远远的被警戒线给挡在了路口。
望着远处穿梭不绝的人影儿,张恪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