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雕在地上打了个滚,翅膀被摔断了一个角,脸也被灰尘染黑。
木雕一角被红色浸染。
顾天赐用手揉搓,指腹也被染红。
“血……?!”
他举起木雕,略显焦急地说:“这是谁的血?”
顾疏河看向他的膝盖。
顾天赐连忙说:“不是我的,我只是擦破点皮。”
在场三人,二人无事,答案呼之欲出。
“没关系,不用替他担心。”
顾疏河双目直视前方。
“他比任何人都爱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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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颠倒的习惯让叶舟常分不清清晨和傍晚。
窗外阳光微弱,橙光色铺满房间。
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睡了将近两天。
背后的伤口火烧般的痛。
叶舟在家简单处理后,就沉沉睡去,现在满地还是带血的纱布,腥味扑鼻。
无梦的睡眠,像飘在水上等待救援,冷而倦怠。
现在醒了,没人救他,发烧倒是让他热起来了。
叶舟嘴唇干得皲裂,全身滚烫。
撑着把阿司匹林找出来,却连一杯温水都找不到,只能拧开水龙头,凑合用生水送药。
叶舟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吃药的目的。
生病而已,要么挺过去,要么就等死。
两个结果,叶舟平时会更期待后者。
但今天他得送夏树。
手机响了,叶舟没看是谁,接起来才听到叶萍的声音。
“那个……小舟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些‘事情’?”
“什么意思?”
“就是外面听说的,妈妈是相信你的。妈妈的手术可以不做,不要紧的,但是做人要清清白白的,你把钱还给人家,以后好好挣钱,好不?”
叶舟无法思考,“妈,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想?”
“妈妈不懂,但是妈妈害怕你误入歧途啊,之前你……”
“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叶舟被病毒侵占的大脑暂得清明。
他的妈妈,在怀疑他的钱来路不明。
或者说,他的妈妈怀疑他是个男娼或者罪犯。
叶舟急促的呼吸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