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酒陆的手立马垂了下来。
“王爷,马肚子上有两根毒针。”一名侍卫蹲在受伤的马儿身边,朝着裴琰这边挥了挥手。
“过去看看。”裴琰牵着苏禾的手走到了马儿身边。
“看来是有人故意射伤马儿,要么是想除掉太子,要么是想除掉你。”裴琰弯腰,用帕子包着手,从马肚子上拔出毒针。
那针蓝盈盈的,针尖上面的血都成了乌青的颜色。
“这马儿太可怜了,救救它吧。”苏禾看着马儿口吐白沫,满身是血的模样,难过地说道。
“等马车来了,把它运回去。”裴琰用帕子包好毒针,准备带回去给白简。若是没见过的毒,白简的毒物册里又可新添一笔。
等了好一会儿,来了一架板车,一架马车。苏禾看着裴琰他们把马儿抬到了板车上,这才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路上,她就没松开裴琰的手。他下巴上冒了一层胡子,瘦到手指关节摸上去都硌人了。
一关一关又一关,关关难过,关关过。
裴琰真的该好好歇一歇了!
“下回不管啥事,你都让他们去。”她把他的手摁到自己的腿上,用力摁紧。
下回就算他想去,她都不准他踏出门半步。
“好。”裴琰喉头颤了颤,乖乖地点头。
马车晃悠悠地回到码头前,河水拍打着石阶的声音传进马车里,他突然抬了抬身子,推开马车窗子往外看。
“去把船上的东西拿上来。”
从昌城回来时带来的木匣子,还有收回来的惊雷阵都在船上搁着。
侍卫跳下马,去船上拿东西。
“回来时,我去了趟昌城,本想亲眼见一下昌城的护城机关。守城将不肯让我进去,他给了我一只盒子,让我带给你。”裴琰低声道。
“带给我?”苏禾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把盒子给她啊?
“守城将姓徐,来历还在查。”裴琰又道。
说话间,张酒陆往城门口跑了过去:“我去看看岷州王,我还没见过呢。”
岷州王进京那会儿,他去了昌城,都说岷州王力气大,回来时他就和裴琰说过了,要找岷州王比试一下。
“你小心些,那人是真的力气大。”苏禾赶紧嚷了一嗓子。
“不是用了药烟吗。”张酒陆跑得飞快,一点也不像被雷劈过的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体正壮,体力正旺,是正适合建功立业的好年纪。
苏禾也想下去瞧瞧,被裴琰给拉住了。
“放毒针的还不知道是谁的人,不要下去。”
“那就更该下去了,万一又往马儿身上来一针呢。”苏禾有些后怕地说道。
裴琰竟觉得有些道理,再来一回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勒停马儿。
“下来,”他下了马车,把手伸向苏禾。
侍卫们将袖盾打开,挡在苏禾的身前。城门口还在清扫,要等药烟散尽,他们才好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