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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每破一城,常常屠戮万千百姓,残肢断臂陈尸城门前以作威慑。
方柳不信常霖不知道。
出师未捷,常霖逐渐执念入魔:“无知小儿你说,老夫到底有何不对?!”
“对,也不对。”
方柳掷地有声——
“这天下,不见得非是大周的天下,但吾辈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必须得是华夏百姓的土地。”
。
常霖被郭山压了下去。
众人围坐商谈后事,方柳此前温的酒派上的用场。
郭征问道:“方庄主,常霖已供认不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方柳抿一口浊酒:“常霖便由郭盟主带走,于武林盟中秘密处置,望诸位及手下弟子守口如瓶,今日之事不要往外泄露半分。”
郭征颔首:“这是自然。”
陈掌门也符合道:“方庄主还信不过老朽么?”
闻行道自不必说。
方柳轻拍了拍手,便有两人从侧门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立于方柳身侧,道一句:“小庄主。”
两人竟是常霖及其弟子的脸。
“这——”郭征惊骇,“那二人不是被犬子带走了么?”
闻行道拧眉:“是易容术?”
言罢,他走进二人细细打量,竟未发现一丝易容的痕迹。
郭征与陈掌门亦啧啧称奇。
“是易容。”方柳解惑道,“药膏出自别逢青之手,非特殊解药不能解除易容效果。易容常霖的人乃是方某的师叔——方远。”
方远正是方柳叔父的师弟,故称一句师叔。
郭征等人纷纷抱拳:“方大侠,久仰大名。”
方远亦抱拳:“老夫有礼了。”
一言一行,竟是与常霖像了九分。
方柳缓声道:“师叔擅长模仿他人,事先观察了常霖几日。常霖在寒月宫积威已久,习惯于端着一副掌门的做派,即便熟悉之人也不能窥得他全貌,师叔此番易容轻易不会被人瞧出破绽。”
郭征沉吟片刻,问道:“方庄主是想将计就计?”
“不错。”方柳将计划全盘托出,“有门派勾结外邦的消息,乃是荣康传信告知,当时只是猜测,还需再去寻证据证实猜测。今下提前拔出这根毒钉,不如趁机埋入自己的钉子,便可方便掌控北境各门派动向。”
陈掌门频频点头:“众人皆知老朽与常霖有旧,若让老朽与其互通有无,甚至可以不必躲藏置于明面上。”
“不止如此。”闻行道闻弦知意,“还可令方师叔联络荣康,配合朝廷的军队行事,对北境掌控由一点变为一线。”
方柳星眸含笑,不慌不忙道:“仍需再插入一点,由一线化为一面,方可纵览北境掌控全局。”
似他对江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