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第三批运兵船过来了。”便在此时,左右忽然指着后面兴奋地叫道。
戚虎回头看去,果见三十余艘战船业已靠岸,上面的士卒正在陆续下船。
“哈哈,来的正好,传令众军暂等片刻,待后面的援军赶到,咱们在冲杀上去与魏军拼命。”
汉军战船一次可运军士四五百人,故而戚虎打算等手中的兵力更雄厚些,再对魏军大举压上,这样的话,突破魏军营寨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
东面,冯冲指挥千余军士也在猛攻寨门。他麾下俱是骑兵,因此将军士一分为二,一半下马步战抵近杀敌,一半来回骑射游弋机动。
“上钩索。”
见一段寨墙已被砍得千疮百孔,几有碎裂之势,冯冲觉得破寨的时机已到,遂下令用出了最后的手段。
数十骑奔到寨墙近前,挥舞手中钩索,然后看准方位一举扔出,爪钩顺势搭在寨墙上面抓紧吃牢。
骑士催动坐骑往回疾奔,巨大的冲力拉得寨墙摇摇欲倒,如此反复数次,但听嘣的一声巨响,一段三四丈宽的寨墙应声倒塌。
冯冲见状大喜,拔出佩刀喊道:“敌寨已破,众军随某冲杀。”说罢,领着未曾上阵的三百骑兵往缺口猛冲过去。
防守西寨的魏军校尉连声急呼守住,然而骑兵冲刺起来威力甚大,众魏兵虽是拼死阻拦,却依然挡不住汉军的攻势。
冯冲一马当先冲进寨内,直奔那魏军校尉而去。魏军校尉猝不及防,敌人驰到近前仍未反应过来,只见冯冲手起刀落,一刀枭首。
寨墙既破,主将又死,众魏兵再也无心抵抗,纷纷弃了寨门往后逃去。冯冲领着骑兵穷追不舍,杀得魏军血流成河、死伤惨重。
不过他也没有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领着手下一个转弯往南寨奔去,准备接应戚虎他们进来。
“哈哈,想不到竟是冯冲先一步杀进去,看来此战的头功该是他的了。”南岸的杨清得知西寨已破的消息,当即喜笑颜开。
一名亲卫眼疾手快,终在阎和后脑勺即将磕在硬邦邦的泥地上之前将他扶稳站住。其他人连忙围上去施救,或急切呼唤,或按压人中,或取水喂下,或挥袖扇风,一片混乱。
此时敌人攻寨、军情甚急,然而主将却晕过去不省人事,这对魏军来说可真是雪上加霜,亲卫们正慌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处置之际,幸好副将任震及时赶到稳住了人心。
“汝等先将阎将军扶进帐内歇息。”
“现在大军由某接管指挥,来人,传我军令,命何全引本部兵马前往前寨增援,命贺吉率本部兵马前往东寨增援,其余众军迅速穿好盔甲、拿上兵器,在中寨集结待命。”
任震虽然到军中的时间不长,恩信未树,但他毕竟是大军副将,官阶仅次于主将阎和,既然此时阎和昏倒不能理事,他以副将之位发号施令、调兵遣将,众魏兵自是老老实实地遵令行事,倒也没有什么人在这个关口与他为难,毕竟是人都知道大敌当前有个主心骨是多么的重要。
这支魏军也算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尽管在初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致于手忙脚乱,但只要中枢指挥一经恢复,营中各部很快就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然而汉军占得先机之后攻势甚猛,他们能不能守住尚属未知之数。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任震心中真是焦急万分,不住地在帐内走来走去,他有心到前线去看看,可是眼下阎和仍未醒转,中军这里自然是离不开人的。
“啊哟”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闷哼,任震心中大喜,连忙转身看去,果见阎和已经苏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榻前欣喜地说道:“将军,您终于醒了。”
“是子奋啊,你如何在此?”阎和在亲卫的搀扶下坐起身子,一脸迷惑地问道。
任震见他神志似未清醒,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解释道:“将军您忘了,蜀贼杀过来了,你刚才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啊,是,是蜀贼偷袭我军。”
阎和闻言终于记起前事,大喝一声,从床上跳将下来,飞也似地冲到帐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跟上来的任震问道:“子奋,眼下战况如何?蜀军可曾杀进寨来?”
“将军放心,寨门尚在我军手中,您晕倒之后,卑职已命何全、贺吉二人各自带兵增援前寨和东寨,而目前在中寨也已有五六百军士整装待命,一旦前线告急,随时可将这数百人派上去增援。
当然,其余将士也在陆续往中寨集结,只要前寨和东寨撑住的时间越久,形势对咱们就越有利。”任震回道。
阎和道:“好啊子奋,汝做得很不错,幸亏有你及时调遣兵马,不然大势去矣。”